楚傾連說不敢,跟著沈勝衣走進(jìn)了木屋。
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到極致,一張竹榻,一方茶案,墻上只掛著一幅未完成的劍譜。
敖雪已跪坐在茶案前,素手輕抬,一縷寒芒從指尖涌出,竟直接以劍氣煮水。
元寶看得狗眼發(fā)直,愣是不敢動彈。
“坐吧!”
幾人依次入座,元寶也學(xué)人樣端端正正地跪坐著,兩只前爪小心翼翼地搭在膝頭。
當(dāng)敖雪冷著臉遞來茶盞時,它連忙雙爪接過,狗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仙子這劍氣煮茶的手法當(dāng)真精妙!這茶香清冽如霜,一看就是前輩精心栽培的靈茶!”
沈勝衣見狀,打趣道:“小友的靈獸倒是有些特別?!?/p>
“讓前輩見笑了?!俺A無奈道,“這蠢狗從小與我一起長大,性子確實野了一些。”
沈勝衣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倒是與我和小雪的情況相似,三萬年前,東海之濱,這小家伙還是一只幼崽時,便跟著我浪跡天涯了?!?/p>
敖雪冷若冰霜的眉眼柔和了幾分,輕聲道:“若不是當(dāng)年主人相救,小雪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元寶聽得兩眼放光,狗爪子不自覺地往前挪了挪,假裝去拿茶點,卻“不小心“碰到了敖雪的手背。
敖雪眼中寒光乍現(xiàn),剛要發(fā)作,卻突然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看向這只其貌不揚(yáng)的金毛矮腳狗。
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戰(zhàn)栗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這矮腳狗體內(nèi)竟然蟄伏著比她的天狗血脈,還要強(qiáng)悍百倍的血脈之力。
那種源自荒古的威壓,讓她本能得想要臣服。
沈勝衣手中的茶盞突然停在半空,若有所思地看向元寶,暗中感慨道:“血脈壓制?!有點意思,看來這狗的來歷比想象中更有趣?!?/p>
元寶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敖雪的異常,悻悻然收回爪子:“仙子息怒,小寶不是故意的?!?/p>
敖雪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沈勝衣,后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在得到主人默許后,敖雪冷哼一聲,身形一晃重新化作通體雪白的靈獸形態(tài),輕盈地躍向門外。
臨出門前,她回頭瞥了元寶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仙子!等等我!”元寶見狀,尾巴都搖成了螺旋槳,屁顛屁顛地追了出去。
“前輩!這?”楚傾茫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