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學校的。家里看我給辜導演個宣傳片,還挺有模有樣,就問我要不要藝考試試。我當時,就是個半大孩子,對電影、演戲的想法,都是跟辜導有樣學樣,依葫蘆畫瓢來的。那個時候,對以后的人生也沒什么想法,覺得演戲就是一件挺好玩兒的事兒。家里人說,你長得也可以啊,鏡頭里不丑的。我一想,是個出路,正好不用天天做題了,行,那就藝考去吧!”
陳甯28歲了,換下拍攝的華麗衣飾,就穿一件寬松的藍色古衣,他把袖子擅上去,露出來的脖子、手腕,都白得刺眼。他頭發(fā)有點長了,耷拉在額前,沒有一點成名演員的優(yōu)越感,說起十年前的事情,眼神里的溫柔與羞澀,就像一個,能在麥當勞里偶遇到的,普通的、有點帥的、能引起路人注視片刻的,大學生。
記者被陳甯這說法逗得笑出聲來,“那辜導呢?辜導對你藝考的想法支持嗎?”
陳甯一愣,下意識側(cè)頭,撞上辜子傳的視線。
十年了。他都快忘了。
他的演藝事業(yè),他依附辜子傳而生的演藝事業(yè),其實從一開始,就并未得到過,辜子傳的祝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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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考?你在搞笑嗎?藝考要考什么你都不知道吧?要考形體鍛煉,要朗誦,要臺詞好,要唱歌跳舞,甚至還要給你一個情景,你現(xiàn)演給他們看!不要以為有一張臉就可以當演員!你專心學習不行嗎?非要去湊這個熱鬧?”
陳甯確實不知道,藝考要考的東西有那么多。可辜子傳拍了他這么久,給他編了那么多故事,自己在他眼里,卻依然連演員的邊都挨不上嗎?
那日,兩人不歡而散,陳甯一口氣下不去,回家就宣布自己要報考表演專業(yè)。家人迅速托關(guān)系給他找了央戲的任課老師,從頭給陳甯掰形體,練臺詞。他決定下得晚,于是休學,脫產(chǎn)準備考試;而辜子傳上了初二,課業(yè)漸重,登記了住校,一周才回來一次。
兩人至此,便很少見面了。
陳甯形體不算好,可受辜子傳這些年調(diào)教,臺詞、演技、一點就通,進步飛快。專業(yè)的老師帶了他一年,考學前松了口,說陳甯央戲、京影都沒什么問題,讓他考慮考慮,哪所更為心儀。陳甯自己更傾向于央戲,但京影的導演系卻好得多。雖然上次被辜子傳那樣貶低,他內(nèi)心深處,還是抱著和辜子傳同校的念想。于是,陳甯猶豫了兩天,還是給辜子傳發(fā)了短信。
「誒,你覺得央戲和京影,哪一個比較好???」
辜子傳回得很快,也很簡短。
「央戲?!?/p>
意料之中。陳甯接著試探:「可是京影的導演系更好一點……」
辜子傳這下回得更快了:「你不是要去表演系嗎,導演系好不好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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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甯扭頭,不假思索地回答:“支持!他當然支持!”
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我學校都是辜導幫忙選的呢!”
目光打在臉上,比白熾燈更更。陳甯不去看辜子傳,對著記者,笑意盈盈,好像盛著滿室的日光。
十年了。小傳,十年后的我,總該是個演員了吧?
高考
其實,自從辜子傳的那條短信后,陳甯就再沒理過他了。
他決定報考央戲,學得更加努力,每天在房間里壓腿,念莎士比亞,偶爾周末,在小區(qū)碰上晨練的辜子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