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辜子傳只準備在床上度過這一日;但現(xiàn)在,他換了衣服,坐在情侶遍布的高檔餐廳里,桌上擺了玫瑰花,他也沒有覺得多高興。
陳甯其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并非長旅的浪子,早就忘記前途的方向,他一直知道的,路的終點,該是辜子傳,像陳甯愛他一樣,也一樣愛著陳甯。
他不知道,對辜子傳而言,愛會是什么樣子,但陳甯給自己的期限定的很遠,十年、二十年、一輩子,而底線定的很低,只要辜子傳沒有別人。
事到如今,陳甯也不怪辜子傳。如果是他,明明可以和任何一個人上床,身邊卻只有陳甯一個,大概也會對投懷送抱的美人感到心動。至于事發(fā)后的態(tài)度,電影的地位本就勝過所有,陳甯都為辜子傳心疼,自然不會怪他忽略自己的感受。
不過人之常情,所以陳甯也理解辜子傳現(xiàn)在的殷切。大概和別人比,陳甯還是不差的,雖然人不年輕,屁股也松了,但說起知根知底,知面知心,可能也沒有人能比他更合適了。
陳甯想要一個答案,而辜子傳給了,他坐在床邊等陳甯睡醒,給陳甯喂水喝,摸他的頭發(fā),帶陳甯去市中心吃燭光晚餐,牽他的手,還吃服務生的醋。
辜子傳沒有說出口,但陳甯知道,鬧劇結束了,看客稀稀落落退場,他們也該回到從前了。
前菜是草莓沙拉,配甜甜的桃子醬,陳甯很喜歡這種口感,辜子傳卻明顯不愛吃這種沒有煮過的菜,他看陳甯吃完了,又把自己那份推過去,“還要嗎?”
陳甯用餐巾抹抹嘴,“不用了,等下一道吧?!?/p>
辜子傳無所謂地點點頭,手腕上的表盤映著燭光,閃著淡淡的金光。
服務生帶著主菜上來了,菲力牛排烤得嬌嫩,玫紅色的醬汁滴成一道優(yōu)雅的半弧??匆娙澥常甲觽髋d致明顯高了些,吃了半塊抬頭,才發(fā)現(xiàn)陳甯面前的牛排一動未動,他先是疑惑,少時卻恍然大悟,表情瞬間僵硬起來。辜子傳放下刀叉,伸手要去夠陳甯面前的盤子,“抱、抱歉,我剛才……”
“沒關系。”陳甯體諒地笑笑,“我可以吃配菜,土豆泥很香?!?/p>
“你夠不夠?”他接著問,“我的也給你吃吧?”
不等辜子傳回應,陳甯就將盤子里的牛排送了過去,雪白的磁盤里,只剩一點殘余的醬汁、和一點牛排夾生的血漿。
辜子傳難得地有些慌,“陳甯,我……”
陳甯點點頭,替辜子傳把話說完:“我知道,你記得的。”
他低下頭,不再看辜子傳了。
陳甯其實不覺得疼,可能是疼得太多,這種程度的傷口,大概只能算不跟利的癢。
辜子傳不記得他食素又怎么樣,他只用知道,想操陳甯的時候,可以扒了褲子直接進去,不用擔心其他就好。為這個人做出的改變,一樁樁、一件件,非要逼他記得比自己還清,時刻回想、感恩戴德么?他陳甯還沒有這么不要臉。
一切都是他甘愿。
所以那時候,陳甯沒有腆著臉,巴巴地告訴辜子傳,那塊看似普通,品味過時的手表,其實花了他兩百六十萬,等夠足足半年,才才等到這塊手表,系上辜子傳的手腕。
他在王府井逛街,看見海報,便傻乎乎進店,像個什么都不懂的土老帽,開口就是“這塊表要多少錢?”
帶著眼鏡的精英店員似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