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時候像鋸了嘴的葫蘆,寡言少語,估計問他什么都不會回答,看他平日里自律到嚴苛的地步,看來多少年都不會像今天晚上這樣醉酒,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多問點什么,恐怕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寧遠宸仔細思考過之前顧昭庭告訴他的事情,撇開顧昭庭自身的問題,寧遠宸懷疑系統(tǒng)也在里面做了手腳,或許顧昭庭只是有一個想法而已,然而系統(tǒng)卻會把這個想法無限放大,讓他的情感壓到理智,最后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來。
現(xiàn)在他需要從剩下的幾個人那里去驗證自己的想法,雖然不知道系統(tǒng)為什么這樣做,不過先搞清楚事實,再來思考系統(tǒng)的目的也不遲。
寧遠宸用力去掰穆景風環(huán)在他腰上的雙臂,然而這兩條胳膊好像焊死的鋼筋一樣,紋絲不動。
寧遠宸只能忍受著被穆景風抱在懷里的姿勢,強忍著從頭頂上噴到臉上和脖子上的呼吸,放緩了聲音,問道:“將軍,你為什么要把我賣回南館?”
穆景風沉默著,他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收緊,好像是想把寧遠宸揉進他的身體里一樣。
“我沒有,寧兒。”他輕聲道,“我沒有把你賣回去。我沒有?!?/p>
寧遠宸猛的回頭,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如此近的距離,穆景風臉上的痛苦、自責、愧疚和羞恥一覽無余。只見他緩緩的搖了搖頭,一只手攀上寧遠宸的面頰,像撫摸易碎的奇珍異寶似的,小心翼翼的觸碰著:“我怎么會做那種事呢?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會把自己的妻子送走,賣到那種地方呢?”
寧遠宸呼吸一滯,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突然就推開了穆景風,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妻子?誰家的妻子十幾年了一直都是賤籍?”
穆景風任由他揪著自己的領子,痛苦的皺起眉頭:“我一直都想要給你除籍的,可我總是……我不知道……”
寧遠宸松開手,后退了半步,手掌用力的揉了揉臉。難道這是系統(tǒng)的問題,難道穆景風想過要給他移除賤籍,可是系統(tǒng)干預其中,讓他總是想不起來?
他轉(zhuǎn)身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冷靜了一下。而穆景風緩緩翻身在床邊坐好,俯著身子,臉埋在掌心里。
寧遠宸拖了把椅子在他對面坐下,用腳踹了踹他的小腿,等穆景風抬起頭來,才問道;“既然你說不是你把我賣回去的,那到底是誰做的?!?/p>
穆景風沉默了很久,才用低沉嘶啞的聲音向?qū)庍h宸講述起那些他并不知道的事情。
原來,那位武林第一劍客不僅僅是一位名震天下的江湖俠客,更是當今圣上的私生子?;实郛斈赀€是皇子時,曾奉先帝詔令去江南調(diào)查科考舞弊案,辦案途中巧遇一位女俠,兩人一見傾心,私定了終身。然而女俠明白,對于宮中貴人們來說,自己身份卑微,而入宮無非是進了黃金牢籠,早晚不過一個色衰愛弛的結(jié)局,便不肯跟皇帝回去?;实垡泊_實愛她,不愿勉強,就為她在江南和京城置辦了不少房產(chǎn)方便她往來。后來這位女俠為皇帝生了個兒子,就是白逸群。
白逸群的母親并非出身名門,身手也十分普通,因此皇帝最后把白逸群送到了武林第一大派天陽派,下令讓天陽派掌門收其為關門弟子。而他的師兄,正好就是穆景風。
穆景風為人木訥羞澀,是穆將軍衛(wèi)平侯獨子,出身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