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自己是在十五歲那年的帝國國慶晚宴上第一次遇見喬其的。
當(dāng)時宴會廳里人影幢幢,哥哥那時候已經(jīng)坐穩(wěn)了梁家家主之位,這種場合,自然是被一撥接一撥的政客圍著各種寒暄奉承。
黎景峰作為黎家嫡子,面容堅毅,長得英俊不凡,長年的習(xí)武作戰(zhàn)生涯讓他高大健壯,僅是站在那兒就帶著威勢,更有傳言他即將填補(bǔ)帝國空出來的少將軍銜。二十多歲的少將,這樣的黎景峰,當(dāng)時被一群淑女名媛圍著,光影曖昧,根本顧不上梁彥。
梁彥坐在偏僻的角落里,靠著沙發(fā)背,瞇著眼漫無目的地環(huán)視整個宴會廳。
他很快被一起小事吸引了。
就在他幾米開外,以鄭銘為首的一群人,正在為難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人。
那人背對著他,看背影也不過十七八歲,寬肩窄腰,高挑而瘦削,單看背影都能打上七八分。
面對著這樣一群囂張的二世祖?zhèn)儯麘B(tài)度不卑不亢,不閃不避,只是反復(fù)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小心,灑了酒弄臟了你的衣服我不是故意的,我愿意承擔(dān)清潔費(fèi)用?!?/p>
妥帖地說清楚了前因后果,態(tài)度誠懇,也不推脫責(zé)任,讓人無法指責(zé)。
而鄭銘像是難得在這無聊的宴會上找到了樂子,所以并不打算放過,“我不缺一套衣服的錢,所以,你的道歉我不接受呢?!彼荒槕蛑o地盯著眼前人。
梁彥看這架勢,真真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垃圾想干什么。
白衣少年似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四處張望,似乎是想看有沒有人注意這里,能過來幫他解圍。
梁彥看到他正臉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楞。
那人膚色白皙,眉眼精致漂亮,嘴唇薄而粉嫩,下頦尖尖的。金色的頭發(fā)柔軟而閃耀,剛好遮住額頭,比例十分和諧,只是一個照面,就深深入了他的眼。
而此刻他臉上正帶著點(diǎn)委屈和倔強(qiáng),望著梁彥,似乎是希望他能站出來幫他說句公道話。
十分。梁彥笑了。
他如少年的愿站起身來,走到白衣少年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腰。他的身高不比白衣少年矮多少,所以兩人這個姿勢看上去也沒有太多不和諧。
梁彥微笑著對鄭銘說:“銘哥似乎對我?guī)淼娜撕芨信d趣?”
鄭銘有些詫異,隨即反應(yīng)過來,輕咳了一聲,道:“那不是不知道小彥弟弟…”
“如此人我就帶走了。”不待鄭銘說完,梁彥就拉著人直接出了宴會廳。
西院的花園里。
“那個…剛才謝謝你幫我。我叫喬其?!卑滓虑嗄晟斐鍪?。他迎著燈光,眼睛跟頭發(fā)都亮閃閃的。
梁彥舒服地瞇了瞇眼睛,看著他的手不說話。
喬其也不介意,在他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