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而不能再透支幸運和你在一起了。
周頃檸。我很想你。
說好了會回來的,就這么走掉,真是太殘忍了啊。
可我,會一直一直等你的。
直到,地老天荒。
依然等你。
28
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但在夢中離開的人已不會醒來。
這個夏天發(fā)生了很多事,一如四年前。
秦嶼畢業(yè)后,受父親資助再加上自己大學(xué)當(dāng)家教攢的錢,在繁華的s市x區(qū)開了家畫廊;不久紀(jì)溪圖結(jié)婚,對象是在象牙塔坑蒙拐騙(……)來的純情女友,女方家里有錢他自然是求之不得;還有周頃檸父親去世。
撐開一把黑傘,秦嶼慢吞吞地從靈堂走出來。
周家一直以為當(dāng)初周頃檸提前回國是心血來潮,不然也不會在周父去世時還記得告訴秦家。再說,如果知道原因的話,恐怕早就恨不得他去死了。
對著傘沿滾下的雨簾勉強(qiáng)笑笑,秦嶼伸手打了輛出租,去父親開的消磨了他十幾年的畫室。
林蔭路依舊是當(dāng)初的林蔭路,掛不住的葉子被雨滴擊落,打著旋飄下貼在傘面上,光景年年總相似,只是歲歲人不同。
腳步聲回響在漆黑的走廊上,難免回想起方才周母那張無助的臉。
年及半百先后喪子喪夫,靠著早年與周父的積蓄過活,不是多艱難但更稱不上富裕。偶有夫家接濟(jì),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的問候,心靈上的創(chuàng)痛,終究無法彌補(bǔ)。
而這一切全都起因于他。
伸手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門,秦嶼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個在這扇門后偷看自己的小男孩。
年輕,美好,未來不可估量。
脆弱易逝。
摸黑打開燈,秦嶼翻出那副畫到一半便被丟下四年的畫。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