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譽(yù)?”譚敬懷疑地盯著他,“大人肯將他的行蹤透露給我?”
“蘇世譽(yù)是死是活與我何干?”楚明允抬眸看他一眼,“盼著他死的人,可多了去了。”
譚敬將這話在心頭仔細(xì)體味了一番,隨即了然笑道:“既然如此,還請大人放心,下官愿為大人效力?!?/p>
楚明允扯了扯唇角不以為意,抬手示意他讓開。
蘇世譽(yù)停住了腳步,他掃視一周,末了視線落回譚敬身上,微微笑了,“譚大人這般陣仗,可不大像是來迎接我的?!?/p>
“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愿冒犯大人?!弊T敬道。他身后守衛(wèi)皆已亮出兵刃,鋒芒在晦暗的走道里有些刺眼。
“冒犯嗎?我以為魚死網(wǎng)破大概要更適合譚大人現(xiàn)下的心境。”蘇世譽(yù)往他來路望去一眼,“說來,你從那邊過來,沒碰見楚太尉嗎?”
譚敬看著蘇世譽(yù)這副斯文模樣,不自覺將這句簡單問話曲解成了對自己的警告,他冷笑出聲,道:“楚太尉是不會回來救您的,御史大人要失望了?!鳖D了頓,又道:“實不相瞞,譚敬現(xiàn)在,可正是奉的那位大人的命令行事?!?/p>
蘇世譽(yù)不禁奇怪地看他一眼,“……我究竟該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想要等他救?”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職場性蟬擾。
楚明允:呵。
作者:啊不過我也好想抱世譽(yù)啊一定暖暖的香香的
楚明允:呵呵。
作者:……
“您這是何意?”他問。
“你不用知道。”男人站在窗前,望著曲江天水一色蜿蜒遠(yuǎn)逝。
“運(yùn)入那么多火藥,只存在庫中,不賣出也不轉(zhuǎn)移,難道是要等著人來查我不成?”他微咬牙道,“您這是要將我當(dāng)做棄子了?”
男人忽然笑了,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即便不這樣做,你還能撐多久,你妻子又還能撐得了多久?”
譚敬猛然驚醒,他坐起身抬手抹去額上涔涔冷汗,只覺腕上沉重,隨他的動作鐵鏈當(dāng)啷作響。身下是有些潮shi的茅草,譚敬看著自己身上的慘白囚衣,愣了愣,昏迷前的記憶遲緩地蘇醒。
一切都快到他不及反應(yīng),模糊中只記得蘇世譽(yù)對他一笑,轉(zhuǎn)而就自己就失去了意識,只剩后頸至今還酸痛著。
眼下光景一眼便知,他垂下頭,慘然苦笑了一聲。
“你醒了?”一個溫和嗓音響起。
譚敬心頭悚然一跳,他抬頭望去,有人長身玉立地靠在墻上,隔著鐵欄牢門看著他。
“御史大人好身手,可真是深藏不露?!弊T敬冷冷地道。
“過獎了。”
“人贓俱獲,御史大人不去結(jié)案,為何反而來這種晦氣地方?”譚敬道。
“我來看看你。”蘇世譽(yù)道。
譚敬冷笑出聲,“我可不覺得自己有哪里值得您探望的。”
“我記得你當(dāng)年入仕時也是滿懷壯志,愿為黎民社稷死。”蘇世譽(yù)看著陰暗牢房里面形容狼狽的人,“如今竟淪落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