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原來是在煩心這個,”岳宇軒笑了笑,“楚大人只是為私心找的借kou,你不用太在意他的話。”
魏松吃驚地看著他,這人自補任以來都是低調行事,游離在楚黨與蘇黨間界限不明,誰也不得罪的,不知今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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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會直白的表露了意見,不禁追問:“為何這么說?”
岳宇軒張口卻又一頓,四下看了看,湊近過去壓低了聲音,“楚大人是涼州人,現(xiàn)在要把他故土割讓給匈奴,他肯定是不樂意,怎么會管什么大局。”
“原來如此,”魏松點了點頭,“我說他怎么忽然在意起了百姓疾苦,看來……還是高看他了?!?/p>
岳宇軒笑道,“正如大人所說,那些武將都是逞一時英勇,沒什么長遠目光。更何況,我們和匈奴交好了,楚太尉還能有現(xiàn)在的地位?他的話,聽聽就罷了?!?/p>
魏松沉吟,岳宇軒便退后一步,施禮道:“魏大人苦心,我們大多都是明白的,無論過后蘇大人意見如何,我都定然會支持你?!?/p>
魏松心中動容,拍了拍他的肩,再不多言,與他一同往外走去。
子夜清寂,更漏迢遞,一聲聲遙過漆紅窗欞,曳動了卷旁燭燈,卻未能驚擾案后人落筆的動作。
暖色燈盞斜出一剪薄影,那艷麗眉目低斂時不覺顯出幾分冷肅,他靜靜端詳著鋪展?jié)M桌的蒼黃色地圖,燈花悄然而落。
靜謐中忽然‘咔嗒’一聲輕響,書房的暗門拉開,秦昭從中疾步走出,將袖中的書信遞上,“師哥,這是南境傳來的簡報?!?/p>
“嗯?!背髟蕬艘宦?,并不抬眼,仍在地圖上勾畫批注,“先放著。”
秦昭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問道:“子時都已經過了,你還不打算休息?”
“你先去歇著吧?!背髟誓眠^一頁折子,邊寫邊道:“獵宮的布防我明早就要拿去給禁軍那邊,還要再忙上一陣。”
“獵宮布防?”秦昭奇怪道,“三月香獵的駐防事宜不一向都是由禁軍統(tǒng)領負責嗎?”
“匈奴使團不是還留在京中等候答復?”楚明允擱下筆,添上了一硯墨,“為了不失禮,這次香獵也邀請了他們同去,杞山不比長安,難保匈奴不會趁機動什么手腳,我就怕那個統(tǒng)領還依照舊例安排。”
秦昭點頭。
自古帝王遵從禮制,每年皆要順天時舉行狩獵。
中‘釋天’有載,香獵為搜,夏獵為苗,秋獵為狝,冬獵為狩。四序有定,是國之大事。
大夏開朝始祖為避免子孫奢靡享樂之風過盛,分外重視狩獵,定下了不可違逆的規(guī)矩。只可惜這幾代的皇帝都不愛武事,如今的李延貞更是把香獵變成了君臣拖家?guī)Э诘纳缴舷阌翁で?,其樂融融?/p>
“匈奴那邊可是連幾歲小孩兒都可引弓狩獵的,反觀大夏如今這般樣子,實在是不像話了。我原本還有些擔心要被那個皇子嘲笑輕視,可你猜咱們這位皇帝陛下是怎么說的?”楚明允頓了頓,壓軟了嗓音道:“正好,就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大夏的雅樂繁華?!?/p>
他瞧著那硯新墨,忽然抬眼看向秦昭,“你說李延貞說這話時就沒聽見自己腦子里的水聲?”
“……”秦昭無言以對,半晌才干巴巴道,“師哥……你別學他說話?!?/p>
楚明允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開口道:“你就回去睡吧,不用管我?!?/p>
秦昭應了一聲,楚明允卻忽然又叫住了他,“對了……”
“什么?”
楚明允卻欲言又止,竟顯得略有幾分遲疑,他緊蹙著眉,片刻后,目光落回了地圖上,才開口道:“罷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