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婢女在外面叩響了門,道:“大人,宮中來人要請杜藥師過去?!?/p>
秦昭看著楚明允。
楚明允單手抵著下頜,眸色晦暗,“告訴他們杜越回蒼梧山了,不在?!?/p>
“師哥?”秦昭愣了一下。
“你不想騙那傻小子,就趕快把人打發(fā)走,讓杜越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背髟侍а劭聪蛩?,“你明白我的意思?!?/p>
“是?!鼻卣艳D頭要走,又忍不住腳步稍頓,問了出口:“是要再動手嗎?”
楚明允笑了聲,沒有回答,而是道:“讓禁軍統(tǒng)領過來見我?!?/p>
是夜。白日里的滿城搜查,鬧得長安人心惶惶,一入夜就都關緊了門早早歇息了,生怕招惹上什么事。然而一個幽暗的巷子中緩緩駛出了輛運貨的馬車,往城門方向去了。
禁軍封鎖了全城,城門處更是重兵把守,當即將車截下。
“怎么回事?不知道封城了嗎,退回去!”
馬上的男人連忙下來,“哎哎,官爺,通融通融,這都是些普通的貨,您行個方便,就放咱們過去吧。”
守衛(wèi)一亮長戟,“上頭有令,全城封鎖,任何人不準出城,商貨也不例外,回去!”
“唉這……”
“怎么了?”禁軍統(tǒng)領被這邊的吵鬧吸引,走了過來。
守衛(wèi)收回兵晶,“統(tǒng)領,這輛車違令出城,不肯回去?!?/p>
“這位大人明察,我這貨都是跟人定了契的,晚一天都要賠銀子!”男人看出來人地位不低,點頭哈腰地湊上前,掏了銀子就襄過去,“知道您辦差不容易,所以才沒敢白天來,一直等到半夜,不也是為您著想嗎?你瞧,就這一車,不敢多運!”
統(tǒng)領掂了掂手中銀兩,有些為難,“可我這接的是御史大夫的令,實在是……”
“我知道!”男人又襄了幾兩,回身一指車上貨箱,“您是按規(guī)矩辦事,當然得配合,您去查,隨便查!”
統(tǒng)領滿意地笑了,邊將銀兩收起,邊吩咐道:“過去搜,都仔細點!”
守衛(wèi)們上前將貨箱依次打開,盡是些綢料布匹。男人搓著手,笑道:“那大人您看?”
統(tǒng)領點了點頭,揚手一揮,“放行!”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祝大人您早日升官發(fā)財!”
馬車駛出了城,隱入蒼茫夜色中。統(tǒng)領收回視線,沖身旁屬官使了個眼色。
官道上馬蹄聲響,那輛車漸行漸緩,最終停了下來。男人忙下馬轉到后面,將貨箱搬到地上,伸手一推,竟將車壁拉開,露出里面隔出的一方空間。只見有人起身從中走出,不緊不慢地整了整衣衫,對那男人擺了擺手,男人彎腰行了個禮,又驅車走了。
岳宇軒看了看天色,向約定的渡口走去。
夜色正濃,樹影黢黑,枝杈交橫將月色切割,林中有不知名的鳥鳴聲聲,透出一股別樣的幽詭。突然有聲細響,像風聲擦過樹葉,岳宇軒腳下一頓,傾耳去聽,并無異樣,他抬步邁出,響聲驟然而起,急而密地響在四面八方,似遠還近。
岳宇軒心頭一跳,倉皇四顧,“誰?你們是來接應我的,怎么不出來?你們是……”
周遭幾乎同時閃過一道銳光,眨眼間全身冰寒一片,幾個黑衣人將他圍住,長劍直指周身要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