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分卷閱讀132（第2頁）

副將也不多言，行了一禮后艱難地起身告退了。待他們都出了殿，秦昭這才默默地走到了近前。

楚明允并未看他，只淡淡道：“你也走?！?/p>

秦昭一愣，“師哥……”

“不走留著等死？”他聲音不帶感情，近無起伏地道，“讓影衛(wèi)也散了吧?！?/p>

秦昭猛地睜大了眼，“那你呢？”

“我？”楚明允勾了勾唇角，“我不走，我拼命活著不就是為了這一切嗎，如今已經(jīng)走到死局了，都結(jié)束了，即便能逃，可再活下去還有什么意思？”

他緩緩攤開手，低眼看著自己的掌紋，“真是可笑，我花了九年才走到了這一步，結(jié)果不過幾天就到了窮途末路。”他頓了頓，收攏了手指，“我不是輸給了李承化，是天不容我?！?/p>

秦昭說不出話來，只能定定盯著他。

楚明允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杜越還在府里，匈奴入城后難保會發(fā)生什么，你還不帶他離開？”

他攥緊了身側(cè)的手，手背上青筋畢現(xiàn)，卻滿心掙扎地沒有動作。

楚明允平靜到了極致，驚不起一絲波瀾似的，“你方才那么急的進來，是又有什么壞消息了？”

秦昭看了看他，忽然不忍開口，如鯁在喉般地難受。

“說吧?！?/p>

秦昭張了幾次口，最終只得澀聲言糊道：“……李延貞不見了，羽林軍正在向著宮城來?！?/p>

楚明允陡然愣了一下，而后他毫無征兆地緩緩笑了出聲，笑聲漸大，空落落地落在殿里回響，“他來了，”語調(diào)竟是歡喜的，他眉眼都盈盈彎起，笑得止不住，“他來了，他來了……”

秦昭終于忍無可忍，“師哥，蘇世譽他是要來殺你！”

他笑得身形都顫，就這么抬眼看向秦昭，“我等他來殺我。”他笑意盈盈，“李承化算是什么東西，想要殺我，就該他來動手?！?/p>

秦昭緊咬著牙，“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楚明允偏頭，半晌緩了笑，輕聲道：“我有許多年沒回過蒼梧山了。師弟，你以后回去了，就替我在師傅墓前敬一杯酒，告訴他我不后悔走到今天?！?/p>

話罷也不等秦昭回答，他扯過搭在一旁的帝袍披上，走出了御書房的殿門，長風(fēng)盈衣，黑袍翻飛間金紋閃滅。

太尉府里杜越撓心撓肺地等了許久，一見到秦昭出現(xiàn)當即撲了上去，“我靠你們倆怎么回事啊，現(xiàn)在才過來，走走走，快帶我進宮我有急事要……”

他拉過秦昭就急忙忙地要往外走，被秦昭反手一把抓住了，奇怪地抬頭看去，才發(fā)覺秦昭神情似乎有些不對，“怎么了？”

“我……”秦昭深深地看著他，想說什么卻又放棄了，轉(zhuǎn)而道：“我送你出城。”

“什么啊，我不是要出城我是要進宮找姓楚的！”

“杜越，”秦昭握著他的手發(fā)緊，認真道：“長安現(xiàn)在很危險，我送你出城?！?/p>

杜越一怔，當即變了臉色，“我才不走。”

秦昭真覺得自己快要急火攻心，顧不得再跟他解釋，強拉著他就要出去。杜越卻猛然惱火地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我說了我不走！”

他便怔然地盯著自己空了的手，一時做不出反應(yīng)。

杜越也回過神來，懊惱地皺著眉，上前又握住秦昭的手，口氣勉強算得上平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