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允,“從來都是你,只有你?!?/p>
楚明允瞧著他,慢慢地彎起眉眼笑了。他好似等這句話等了太久,等過了雪覆青山,等過了紅梅枯朽,煎熬半生,病入骨髓,才終于塵埃落定。
“我信,”楚明允放輕了聲音,“世譽(yù),那你能不能信一信我?”
蘇世譽(yù)錯愕地答不上話,只得愣怔地看著他。
楚明允從貼身衣袖里取出了一枚玉佩,遞到他手里,白玉雕紋,正是蘇世譽(yù)給的那枚,只是玉佩里金痕交錯縱橫,顯然破碎后被金箔重又拼接好的,“這玉佩我是扔過,后來又碎了,我至多也只能拼成這樣了……”
“當(dāng)初我的確是刻意接近、試探你,你在船上猜的那些幾乎都對,但你沒說出口的那一點(diǎn)錯了……”
“從吻過你的那日起,每一句喜歡你,都是真的。”
蘇世譽(yù)低眼看著手中的玉佩,指腹緩慢地摩挲幾番,淡聲笑了笑,“……居然能拼成這個樣子?!?/p>
“那也是我的?!背髟饰兆√K世譽(yù)拿玉佩的手。
蘇世譽(yù)抬眼看他,無奈笑道:“嗯。”
“你也是我的?!?/p>
“嗯?!?/p>
完結(jié)章
長安城終于徹底安穩(wěn)了下來。
匈奴騎兵在兩個主將死后就潰不成軍,被合圍起來悉數(shù)俘虜了,留待著等過后再與匈奴那邊談判。而蘇家可謂是長安世家之首,縱然因先祖幾代為避勢大脅君之嫌,旁系外散,只留了嫡系一脈于京中,影響力仍是不可小覷的,如今有蘇家率先做表遵從詔命,又有先前被鎮(zhèn)壓處斬的教訓(xùn)在前,其他權(quán)貴不得不息事順從了。楚黨中人審時度勢,也連忙收斂了起來,紛紛殷勤上表了一番效忠侍奉的心意。在禪位詔書下,一切名正言順。
屬于大夏的輝煌與衰糜在史冊洪流中已然成了舊事,新的朝代正緩緩開啟。
夜深寂靜,蘇世譽(yù)才終于得空換下了一身血袍。梳洗清理過后,等候在外的宮娥引他進(jìn)入了寢殿,便自覺閉門退下了。
楚明允坐在桌旁,對他招了招手,然后拿過手邊的細(xì)瓷小盒打開,軟膏透出了一股淡淡藥香。
“我自己來就好?!碧K世譽(yù)想伸手接過。
楚明允卻閃開他的手,微挑了眉,“怎么,剛才還說心里有我,現(xiàn)在連摸一摸都不讓了?”
“……”蘇世譽(yù)無可奈何,只得配合地不再動作,任由他將藥膏抹上自己脖頸。
那時李承化的刀勢畢竟凝滯,劃出的傷痕并不深,血早已自行止住了,在沐浴后只是泛著淺淡的一線緋紅,還微帶著shi潤的水汽。
藥膏觸上肌膚時微涼,被小心輕緩地涂抹開,便滲透了指尖的溫度。楚明允上完了藥,手卻仍停留在那道傷旁,久久沒有動作。
蘇世譽(yù)不解地看去,他仍瞧著那道傷,低聲道:“……差點(diǎn)要被你給嚇?biāo)?。我若是去晚了,你是不是就打算讓我抱著你的尸體哭?”
蘇世譽(yù)眸光微動,拉下了他的手輕握在掌心,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了話題,“事到如今倒是看得清明了,我有些想法不妥,只是你行事作風(fēng)也未必盡對?!彼粗髟?,低笑道,“聽聞這幾日上諫的臣子都沒落到好下場,可我也有些諫言要講,陛下愿不愿意聽?”
楚明允定定與他對視半晌,笑道:“你親我一下我就聽?!?/p>
蘇世譽(yù)便笑著傾身吻上,唇間方一相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