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dian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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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碧K世譽接過琴譜翻看,另只手按在桐木琴上試著音律,低回縹緲的調(diào)子縈繞而起。
玲瓏坐在他身旁,低眉入神地聽著。
蘇世譽放下琴譜沉吟了須臾,忽然笑道:“這倒讓我想起另一支曲了?!闭f罷指下一轉(zhuǎn),弦音微顫,溫軟小調(diào)如漣漪緩緩蕩開。
前奏剛一響起,玲瓏眼神倏地亮了亮,“這是臨安哄孩子睡時唱的調(diào)子!”她微微閉眼,跟著琴聲輕哼,嗓音輕輕柔柔。
蘇世譽敢銳地從她語氣的驚喜中覺察出了一絲懷念,側(cè)頭靜靜地看了她片刻,輕聲開口:“你知道這支曲?”
他看到玲瓏微微一頓,隨即睜開眼笑了笑,道:“奴偶然聽到過,就記下了。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娘是臨安人,小時候她唱過,然后又教了我琴曲?!碧K世譽拿著琴譜起身,對她笑道:“天色已晚,我就不再打擾了,你早些休息。”
玲瓏一愣,跟著他站起身,毫無征兆地伸手就拉住了他衣袖,垂下頭輕聲道:“既然天色已晚,外面霜寒露重,大人何必辛苦回去,不如留下吧?!?/p>
蘇世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搖頭輕笑:“你明知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人?!?/p>
“可大人的心上人并未在身旁,不是嗎?”玲瓏道,“大人這般的身家地位,三妻四妾也再尋常不過,何況奴別無所求,只愿傾心侍奉大人?!?/p>
“不在身旁,卻在心上?!碧K世譽笑道,“你的這番情意我心領(lǐng)了?!?/p>
玲瓏緩緩松開他的衣袖,自嘲似地笑道:“大人何必解釋這些,歸根到底,不過嫌棄奴是個下賤舞姬,怕玷污了身份吧?!?/p>
蘇世譽無奈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正對著她,“我并未看輕過你,你又何必只當自己是以色侍人,妄自菲薄。”
玲瓏定定看了他一眼,忽然上前抱住了他,臉頰貼上溫暖xiong膛,手還沒能攬上卻被蘇世譽及時握住了腕,力氣不重,卻讓人不得動作。她頓了一瞬,便退了回去,蘇世譽隨之松開了手,玲瓏低頭摩挲著自己的手腕,苦笑了聲:“是奴冒犯了,還請大人恕罪?!?/p>
“沒什么,早點休息吧。”蘇世譽淡淡一笑,抬步離去,他走到門前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過頭來,“對了?!?/p>
玲瓏抬頭看向他。
“這身打扮很適合你?!?/p>
正對上他望來的這一眼滿是笑意,玲瓏無端心頭一動,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蘇世譽離開,好一會兒,她才回到妝臺前坐下,手探進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鋒芒銳利。玲瓏瞧著匕首,又愣怔著抬起臉,忽而看見銅鏡中自己帶著笑的,她抿著彎起的唇,復(fù)又摸了摸頭上發(fā)簪,半晌,忍不住輕笑出聲,將匕首擱在抽屜中。
還有些時間,不急于這一時,就容她等等,再等一等。
窗外驀然下起了雨,密密地打在屋檐下。
蘇世譽往外看去一眼,廊下燈火搖曳,映出夜色下的風(fēng)吹雨落,他收回視線,繼續(xù)對蘇白吩咐道:“她是臨安人,查這條線索會更快,多派遣些人過去?!?/p>
雨聲漸漸大了起來,激起泥塵草木的氣息,在青石宮道上積出個個水洼,建章宮中燈火依稀。夜沉如墨,雷聲隆隆,驟然炸響,漆黑天幕中劈開了一道灼白亮光,白光下一座恢弘宮殿轟然倒塌,土崩瓦解。
雷鳴電閃,大雨滂沱。
有人撐傘站在暗處看著,見狀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