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接到消息后就在做準(zhǔn)備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交戰(zhàn)了?!鼻卣颜驹谝慌?,向來沒表情的臉上隱隱透出了憂慮,“京中被打壓的勢力也蟬動了起來,李承化如果真打到長安來,恐怕還會出內(nèi)亂。
楚明允蹙眉沒應(yīng)聲。
秦昭沉默半晌,道:“師哥,這兩天死了太多人了?!?/p>
“是他們自己找死?!?/p>
“可是……”
“難道要我為了所謂的安穩(wěn)局勢,去拉攏安撫那些權(quán)貴,跟他們妥協(xié)把詔命全收回來,維持原樣,放任他們?yōu)樗麨楫?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楚明允瞧了過來,“那我跟李延貞還有什么差別?”
秦昭嘆了口氣,低聲道:“師哥,現(xiàn)在外面所有人都恨透了你,你做的這些,根本沒人理解……”
“我不需要誰理解。”楚明允猛地斷了他的話,眉目間盡染冷意,“那些人懂什么?”他目光又挪回到案角的傳國玉璽上,慢慢地笑了出聲,“昏君、庸君、暴君?”他伸手抓過玉璽,低眼打量,“那些貪官污吏哪個不是作惡多端曾被千夫所指,怎么現(xiàn)在我殺了他們,世人倒是覺得他們可憐了,反而要罵我暴虐無常摧殘黨羽?”稍抬腕將玉璽舉起,那些陰狠不屑最終壓成一聲嘲弄至極的冷笑,“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秦昭下意識要撲上前護(hù)住玉璽,卻又在瞬間止住身形將自己釘在了原地。
這點微小動作沒逃過楚明允的眼,他瞥向秦昭,“慌什么?我還沒打算摔了它?!痹捔T將玉璽放回了案上,楚明允頓了頓,忽然問道:“他怎么樣了?”
秦昭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問的是誰,“蘇世譽還沒從祠堂里出來,沒什么動靜,不過影衛(wèi)回報,看到刑部尚書陸仕去了蘇府一趟?!?/p>
楚明允眸光微動,垂下眼去沒再開口。
一壇酒被重重地擱在了桌上,杜越將蘇白按在凳子上坐下,“來來來,一醉解千愁!”
蘇白不自在地往外看了看,就想站起身,“小少爺,要不您還是找別人吧。”
杜越瞪大了眼,“干嘛,看不起我不想陪我?”
“當(dāng)然不是,”蘇白搖搖頭,“我酒量不行,我爹不讓我喝?!?/p>
杜越露出了笑容,壓著他肩膀再度把他按住,“那就更應(yīng)該多喝幾杯了。”
“可是我還得……”
“可是什么可是,”杜越不由分說地倒了兩杯酒,襄到他手里,“祠堂用得著你一直盯著嗎,你爹怕什么,他兇你有我替你頂著!”
蘇白為難地看了他一會兒,見他大有一副不喝不罷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