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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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尚未及束發(fā)的瘦弱少年，裴東來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他就是你說的……”

“我的小兄弟?！表n厥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解釋道：“他是個孤兒，五歲時被都督府的門房收養(yǎng)，對府里的情況很熟悉。”

裴東來看了一眼韓厥，又看了一眼少年，“這位小兄弟，貴姓？”

“他姓……”

“我姓方，叫方念。”

少年臉上的表情謙恭卻不謙卑，溫潤的眼神，讓人一見便有好感。但裴東來從這眼神背后看出了什么，想了想，沒說。

其實(shí)韓厥對方念的態(tài)度也有點(diǎn)奇怪，兩人雖說是朋友，卻總隔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裴東來敢銳的覺察到，他們之間應(yīng)該發(fā)生過什么，而且如果他沒猜錯，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事。

此時的他當(dāng)然不知道，韓厥和方念并不是普通的忘年交，他們?nèi)缃衲苷驹谝黄鹌届o的聊天，是走過了多么艱辛的一段路。

正因如此，韓厥只字不提自己是怎么跟這位小兄弟攀上交情的，只問他愿不愿意幫他們打探消息。

方念也很跟快，“我現(xiàn)在是給小少爺當(dāng)書童，你們想知道什么？”

“你在都督府見過這個人嗎？”裴東來拿出的畫像是根據(jù)口供所畫，不一定像本人，所以他又補(bǔ)充了一句，“這個人叫姜世才，高句麗人，當(dāng)然，他也可能用化名?！?/p>

認(rèn)真的看著畫像，方念問：“他是干什么的？”

“私鹽販子的頭目，我們圍捕的時候他逃跑了。有人說他來過幽州，并且跟你們府里的人見過面，我懷疑他現(xiàn)在就在這里?！?/p>

方念盯著畫像看了許久，然后，指指上唇的位置，“胡須呢？”

聞言，裴東來也把目光投向了畫像，皺眉道：“我抓到的人沒提過他有胡須。難道你見過類似的人？”

“你說的那個名字，我沒聽過。但我記得，有一次小少爺?shù)娘L(fēng)箏掛在后院的樹上，我爬上去拿，無意間看到柴房里有個人，跟這幅畫有點(diǎn)像，只不過他有胡須，你的畫沒有。”

裴東來想，也許是他看錯了，也許是姜世才故意易容，貼了假胡子，“那除了胡須呢？”

方念低頭回憶了一會兒，“身材也有出入，那個人比你的畫胖一些，不過……”

“不過什么？”

“我看得出，他其實(shí)并不胖，是襄了衣服在里面?！?/p>

“哦？”裴東來意外的看著他，心想你不過是個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小孩，怎么能看出這么多細(xì)節(jié)？

“他的步子?！狈侥顚W(xué)著走了兩步，“真正的胖子，不會這樣輕快敢捷?！?/p>

韓厥插話道：“我教他學(xué)過粗淺的功夫?！?/p>

于是，裴東來明白了，“好，且不管你看過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姜世才，我只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如果他再出現(xiàn)，務(wù)必告訴我們?！?/p>

見方念點(diǎn)頭，裴東來又道：“另外，我想知道，你說你那天看到他，那你有沒有看到跟他見面的人是誰？是你們府里的人嗎？”

說到這個，方念遲疑的扭頭看韓厥。

“是我認(rèn)識的人？”韓厥看懂了他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