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輕盈而敢捷,如貓一般。
在他腳下,那三人正在密聊,言語間提并未提姜世才的名字,倒是屢屢提及邊關(guān)戰(zhàn)事。起初,裴東來以為他們是借著敘舊故意繞圈子,后來才聽出來,韓厥是在暗示軍事情報泄密一事。
丁武不愧是老狐貍,對于韓厥所指控的罪名輕描淡寫便化于無形。
“即便你說的情況屬實,最近一兩年內(nèi),傳回朝廷的捷報都是規(guī)模不大的遭遇戰(zhàn),那也只能說明,敵方在我們多年打壓下實力大損,只能派小股力量襲擾邊境,無力出動大軍,敵弱我強,形勢如此有利,難道不是好事?”
“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當然是百姓之福,社稷之幸。只可惜,丁大人似乎過于樂觀了?!?/p>
“韓校尉,念在你祖上戰(zhàn)功赫赫,你又曾為我軍效力多年,我待你客氣幾分。但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信口雌黃,若要無理放肆,莫怪我不顧昔日同袍情誼?!?/p>
韓厥冷笑著,“丁大人抬舉。區(qū)區(qū)一介草民怎敢與‘遼東王’攀交情?”
“這么說,便是不留情面了!”丁武個頭雖不高,卻自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直視韓厥的眼神隱隱透著殺氣。
韓厥回望的目光也毫不示弱,甚至比他的眼神更陰冷,“兄弟們在戰(zhàn)場上拼命時,后方糧草遲遲不到,丁大人又可曾念過同袍情誼?”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景鴻立即站出來打圓場,“都是自家兄弟,莫動氣,有話好好說嘛?!?/p>
他一面說,一面向韓厥身后的衛(wèi)兵使眼色,示意動手。
眼看韓厥渾然不覺自己將被偷襲,藏身于房梁上的裴東來急了,即使明知跳下去可能雙雙被擒,也顧不得了。
看到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房里,丁武反應(yīng)極快的閃避到屏風(fēng)后面。不一會兒,那幾個衛(wèi)兵還沒來得及發(fā)出慘叫,就已相繼倒地。
好快的動作!景鴻的眼里閃過贊賞的神色。
手中的斧頭還在滴血,裴東來之前為了屏息而咬住的雙唇也似血一般殷紅,在他那張慘白的臉上分外引人注目。
不等有人開口質(zhì)問,大理寺的腰牌已經(jīng)亮了出來。
“很好,原來是有后臺撐腰啊。”
“天理昭昭,丁大人若是沒做虧心事,何須驚懼如此?”
“笑話!”從屏風(fēng)后走出的丁武袍袖一拂,掩飾羞惱的情緒,“本官鎮(zhèn)守此地多年,行端坐正,何來心虛!方才不過是應(yīng)變之策,難道要引頸就戮不成?”
零落的掌聲突兀響起,所有人都驚訝萬分的看著景鴻,卻見他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說得好!丁大人說得極是!”
丁武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既不懂他此舉的言義,更奇怪他怎么還不叫外面的人進來控制局面。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只見景鴻微笑著在耳后一摸,手上多了一根銀針,而他的面孔迅速蛻變成另外一張臉。這張臉,韓厥和裴東來都認識,只是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
丁武甚至震驚到失語,及至刀架在脖子上,才反應(yīng)過來,但已經(jīng)無法出聲叫人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忍不住開口,“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韓厥放下刀,一手將他按在椅子上,一手捏住他的后頸,隨時防備他突然大喊大叫?!岸〈笕四?,我們只是來找個人?!?/p>
“找誰?”
“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