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打磨樹枝,用最快的速度將樹枝斷口打磨得更尖銳,路程還有很長,她要靠著這根樹枝保命。
拿著原始武器,她開始順著昨天的車轍印往回走。
沿途并沒有溪水河流,口渴難耐的孟月仙只好把主意打到兩側(cè)的樺樹林上。
她用尖銳的石塊鑿出口子,用剪刀加深,用闊葉卷成容器,接住流出的樺樹汁。
接了半天,才接出口就喝光的量,也只是稍稍緩解而已。
她不敢久留,怕血腥味吸引猛獸,繼續(xù)瘸著下山。
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走得精神恍惚之際,看到遠(yuǎn)處模糊的人影。
她張大開裂的唇角,想呼救。
可干涸的喉嚨讓她只發(fā)出細(xì)不可聞的聲響。
她急切地想跑上前去,卻發(fā)現(xiàn)人影越來越遠(yuǎn)。
突然奔跑,讓小腿的傷口開裂,疼得她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等她再睜開雙眼,自己趴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
沒有被野獸拖走,還活著,已經(jīng)很幸運(yùn)。
昏迷的這一會,她好受了一些,趕緊撐起身子,繼續(xù)下山。
意志力驅(qū)動著她的雙腿,走到日上三竿,走到太陽西沉,她聽見林子里伐木的電鋸聲,卻并沒有上前尋求幫助的想法。
荒郊野嶺,她一個受傷的女人,她不敢去賭人性。
剛剛幸虧她昏過去,萬一對方不懷好意,她倒不如死在昨天的狼群嘴里。
有伐木隊作業(yè),野獸就不會出沒,眼下安全不少。
她有了些希望,繼續(xù)往山下走。
破舊工廠的輪廓漸漸清晰,她終于活著走回。
可工廠門口并沒有停放車輛,她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
穿過殘垣斷壁,走到不見火光的鐵桶邊,只有那張破舊沙發(fā)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孟月仙終于撐不住身體,倒在地上,徹底昏死過去。
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接著往下走,走回切爾基市場,走回索菲亞的家,走回黑湖,走回深市。
一切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