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安地長大,阿姐會保護你的?!?/p>
纖月的手一勺一勺舀著香粉,神思早跑到九霄云外。
“想什么呢?!狈毙且痪涮嵝眩w月恍然,尷尬地笑了笑,趕緊多抓了兩把百合香丟進鼎爐,扭著身子跑出去了。
“怎么回事?!狈毙堑角劓痈斑€低低埋怨,“整日魂不守舍的?!?/p>
秦嬗席地而坐,背挺得直直的,雙目低垂,認真地在練字。
繁星的話有一搭沒一搭落進她耳朵里,“纖月那丫頭真奇怪,自從在未央宮的宴席上,將酒不小心灑到了陳國四皇子的衣服上,到現(xiàn)在來上林苑多少天了,她還是這樣愣愣的,不會是嚇傻了吧。”
秦嬗寫完最后一個字,擱下筆,繁星對她說:“聽說上午四皇子與陛下去打獵,被鷹隼抓傷了肩膀呢?!?/p>
“這樣啊。”
“太醫(yī)們都嚇壞了,公主一點也不吃驚?”繁星真看不懂自家公主,居然凡事都能波瀾不驚。端莊固然好,可作為一個妙齡少女,待人遇事未免太鎮(zhèn)定了些吧。
繁星哪里知道,秦嬗是重生而來的,齊樾受傷這件事,她上輩子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
那鷹隼是魏國二皇子,也就是秦嬗的二哥秦律放的。秦律呢,母家祖父官至尚書令,可惜母妃在生他的時候,摔過一跤。秦律生下來,腦子似乎就不大靈光,無心政事,只愛享樂。
鷹隼兇猛,秦律當(dāng)□□物,還未馴化就放了出來,狩獵之時,抓傷了使節(jié)。
魏國與此事來說是理虧的,所以前世,魏帝加速了合作的步伐,將聯(lián)姻之事匆匆定了下來。之后,祁王秦律就被魏帝趕到封地去了。
且不說秦律,還說齊樾被誤傷一事。據(jù)繁星打探,客館那邊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陳國大行令正面見魏帝,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秦嬗想了想,從妝奩的中取出一個木盒,對繁星說,“把纖月找來?!?/p>
不一會兒,纖月婷婷裊裊走了進來,秦嬗把盒子給她,道:“這個是上好的金創(chuàng)藥,你帶我去送給四皇子?!?/p>
繁星急聲道:“客觀那邊自有大把的太醫(yī),公主為何還要送藥呢?!?/p>
“太醫(yī)是魏國的心意,金創(chuàng)藥是我的心意?!?/p>
繁星掂量這些話,“難道,和親的人定下來了嗎,真的公主嗎?”
秦嬗不禁要道句小傻瓜,長香都被趕回去了,上林苑中適齡未嫁的公主,不就剩下她秦嬗一個了嗎。
而且魏帝這幾天許她與四皇子走得近,態(tài)度不言而喻了。
繁星想明白這一切,鼻尖發(fā)酸,她沮喪道:“怎么偏是公主啊,還有幾個公主在長安呢,怎么不是她們呢?!?/p>
為何不是其他人呢,其他公主都有母妃和外祖家庇護,唯獨她身份最為低微,八歲就沒了母親。無依無靠,若真要選一個公主,宜香公主當(dāng)然是最好的人選。
當(dāng)然了,秦嬗太了解了魏帝。身為帝王,他不會想這么多,魏帝一輩子殺伐果斷,他愿意讓誰去,誰就得去。
如果魏帝改主意,否則,誰求情都沒用。
繁星見秦嬗不為所動,她用手拐了拐纖月,“你啞巴了,也想想辦法啊。”
“我能想出什么辦法呢?!崩w月嘟著嘴道:“不過,我覺得公主嫁到陳國不一定是件壞事?!?/p>
“你糊涂!”繁星道,“古往今來,和親的公主哪有一個好命的?!?/p>
“但四皇子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