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記得上林苑中,秦嬗百步穿楊,英姿颯跟,不讓須眉,他有些訕訕的,回頭道:“那邊聽公主的吧?!?/p>
騎郎到了馬廄,問管理馬匹的騎奴,“找兩匹馬,一個溫和一些給長信侯騎。一個性子烈的,宜香公主要騎。”
這騎奴乃是新來的,剛接管馬廄事務(wù)不久,他只略想了想,牽了一匹馬出來,笑得諂媚,“這個速度快,也聰明,就是不好馴服?!?/p>
騎郎只管奉承貴人,具體庶務(wù)他哪里會管,騎奴這樣說,他就帶著去了。
“不好馴服也沒事,宜香公主騎射好,太無趣的她還不中意呢。”
于是,孟淮與秦嬗得了各自的坐騎,紛紛跨上馬背,為了照顧孟淮的身子,二人先只是慢悠悠地在草場走圈。
秦嬗望著即將落下的紅日,心底空落落地,不由地傷感起來??紤]片刻,她開口問孟淮:“若是小侯爺哪一日知道了此生的結(jié)局,會不會開心?”
“此生結(jié)局?”孟淮懵了,宜香公主不但脾性難以捉摸,思維也是天馬行空。
“這個,”孟淮道,“我還真沒有想過。”
“那就現(xiàn)在想?!鼻劓诱馈?/p>
孟淮苦笑,真正兒八經(jīng)地想了想,而后道:“我想,我不會開心吧。”
“為何?”秦嬗道:“能趨利避害,窺探天機,你不愿意嗎?”
孟淮搖搖頭,道:“若要步步為營、患得患失地過這一生,我寧愿順其自然。”
此時兩人的坐騎齊頭并進,相隔不過幾拳距離,可秦嬗在陰影里,孟淮卻迎著落日,蜜色的余暉將他照得格外耀眼。
“你啊,”秦嬗的表情瞬間變了,語氣也冷冰冰的,“你當然想順其自然了?!彼桥P薪嘗膽,大仇得報,而秦嬗才是想逆天改命的那個。
對于秦嬗的情緒如小孩般風云變幻,孟淮坦然處之,他道:“公主,你有沒有想過,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就算你能改變過程,也不改變結(jié)果?!?/p>
這話一出,秦嬗頓時大怒,眸子中閃過驚慌和無措,“你,你胡說!”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過程變了,結(jié)果也會改變的。會的!”最后兩個字,如同在告誡自身,秦嬗不禁提高了音量。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