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不要…”
一滴淚劃過她的臉頰。
不要!
秦嬗猛地甩一下頭,在繡龍紋的榻上醒過來,一人守在身旁,端著藥正欲幫她喂下去。她看清那人的相貌,嚇得往墻邊蜷縮。
“公,公主”孟淮眼帶疑惑,小心翼翼地說:“沒,沒事了。太醫(yī)已經(jīng)看過了?!?/p>
額角長發(fā)被汗水浸shi,秦嬗支起身子,用手?jǐn)n了攏,孟潔從繞出來,兩人目光相接,彼此都有話要說。
“桑措,藥給我吧,你去外面看看情況?!泵蠞嵉?。
孟淮的眼神在阿姐和公主之間打了個轉(zhuǎn),默然退了下去。
“想必外面是腥風(fēng)血雨吧。”秦嬗問。
孟潔端起藥,銀勺在湯水中沉浮,她的心思不在手中,不知飄到哪兒去了。
“陛下遇刺,天子震怒。廷尉將柔然使節(jié)、魯王,連帶負(fù)責(zé)宮宴的貴嬪都押下去了。要好好徹查這件事了?!?/p>
“車騎將軍就沒求情?”
孟潔掀起眼皮,道:“求了,他求情了,沛國公那些跟他打仗的將軍也求情了。”
秦嬗輕笑,“李悟慣會煽風(fēng)點火?!?/p>
“是啊,越求越氣,沛國公等一些將軍被當(dāng)場杖責(zé),現(xiàn)在恐怕趴在家里起不來床?!?/p>
秦嬗從孟潔手里拿過湯藥,自己一勺一勺吃得開心,“責(zé)罰是小事,問罪才是大事。陛下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怎么可能不大做文章呢。”
孟潔道:“還是公主厲害。我想這些都在公主的預(yù)想之內(nèi)吧?”
“我嗎?”秦嬗搖頭,“美人厲害,置之死地而后生,連命都不要了設(shè)計一出苦肉計。只是設(shè)計的匆忙,忘記把自己摘干凈。想必你是今晚想到可以在柔然進貢的毒物上下功夫,臨時起意的吧”
孟潔臉色一整白,咬著嘴唇不說話。秦嬗繼續(xù)道:“自美人進宮以來,沒少被戚氏欺負(fù),那次在漸臺被扒衣服只是小兒科,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美人早就懷恨在心吧?”
“公主都知道了,何須再問我?”孟潔道。
“我不是問你,”秦嬗冷冷道:“我是告訴你,我們是同盟,有什么計劃該跟我說才是?!?/p>
“同盟?”孟潔失笑。
“不是同盟,父皇那日要對小侯爺用強。若不是我出手相救,小侯爺現(xiàn)在是什么境況?”
秦嬗動手一把拉住孟潔的手,刷地掀起她的半截衣袖。潔白藕臂上青紫傷痕,層層疊疊,有的已經(jīng)結(jié)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