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嬗與孟淮向吳王行禮,等候許久,吳王才開口道:“駙馬你可知錯了。”
孟淮與秦嬗對看一眼,而后拱手道:“卑職知錯了。”
“不對。”吳王轉(zhuǎn)過身來,道:“今日我找你們來,不是以豫州刺史的身份,而是以叔祖的身份。所以,駙馬不必說卑職?!?/p>
吳王從一旁的案幾上拿起幾卷竹簡遞給孟淮。孟淮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弋陽任上的監(jiān)察御史寫的彈劾奏章,報的就是駙馬狎妓、公主鬧事一事。
奏章上將此事描繪的有聲有色,淋漓盡致,比當(dāng)街的話本還有意思。
吳王看秦嬗和孟淮的臉色都不對,他道:“幸好被我攔下來了,沒送到長安去,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你們二人的臉面往哪里擱。”
秦嬗明知這事定是吳王授意,項蒙操辦的,但卻講不出來,畢竟吳王面上并無差錯。不僅沒錯,他還扮演了一個和事佬的長輩角色,叫人恨也不是罵也不是。
秦嬗到底是女子,被認(rèn)指摘這種事情,還是臉上有些掛不住。
可面對吳王的詰問,孟淮倒是冷靜異常,他把奏報按下,緩緩道:“此事還多謝叔祖,其中曲折已經(jīng)與公主坦誠了?!?/p>
“噢?”吳王挑眉,望著秦嬗,“宜香,你原諒駙馬了?”
秦嬗剛張了張嘴,孟淮在袖中握住了她的手,她將原本一些話咽回去,冷聲道:“不原諒,還能如何呢,我能休了駙馬嗎?”
吳王一頓,而后笑起來,道:“駙馬,公主還在生氣呢?!?/p>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泵匣磳⑶劓恿硗庖恢皇掷饋恚粗难劬Φ溃骸肮魃鷼馐菓?yīng)當(dāng)?shù)??!?/p>
秦嬗并不領(lǐng)情,當(dāng)著吳王的面甩開了孟淮的手。
這是他二人說好了的,既不能吵得太過,亦不能裝作什么事都沒有,貌合神離拿捏好分寸,需得讓吳王覺得計已得逞。
故而,秦嬗與孟淮在來的路上商議好了,就看能不能騙得過老狐貍的眼睛。
果真,吳王的眼神在他們身上來回答打了好幾個轉(zhuǎn),后擺擺手道:“你們之間的事,我管不了,你們自己解決。只是…”
吳王道:“現(xiàn)下不能再讓那名舞姬留在教坊之中?!?/p>
孟淮一聽,慌忙問:“王爺要如何?”
吳王看他急了,對秦嬗哈哈笑道:“公主,駙馬是個多情之人,也不是壞事,你不能再惱了?!?/p>
秦嬗扯扯嘴角,說不出話來,孟淮亦笑不出來,只聽吳王沉吟道:“怕是不能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