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說,“我讓阿姐安心?!?/p>
孟潔的眼睛早閃著亮晶晶的淚水,現(xiàn)下她舉袖擦了擦,囑咐道:“快請?zhí)t(yī)來?!?/p>
“已經(jīng)去催了,”宮女回答,“可還得等一會。”
深秋的上林苑夜晚十分寒冷,回廊處正是風(fēng)口,孟淮氣虛體弱,頂不住在風(fēng)口吹半刻。
秦嬗提議:“我的轎輦在這兒,住所也離得近,不如讓長信侯去那兒等。”
孟潔有些猶豫,宮女附和道:“這樣也好啊美人,太醫(yī)一時半會過不來,侯爺吹不得風(fēng)的?!?/p>
“這個…”孟潔征求弟弟的意見,孟淮故作輕松,“阿姐走吧,不好讓陛下等著?!?/p>
以前,孟淮從不肯叫魏帝陛下,經(jīng)過方才,他總算開這個口了,孟潔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她笑地心酸又欣感。
“那我去了?!泵蠞嵟呐牡艿艿氖直?,由宮女領(lǐng)著,去向魏帝的宮殿。
直至阿姐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孟淮才轉(zhuǎn)身,躬身行禮,恭恭敬敬地對秦嬗道:“叨擾公主了?!?/p>
“哪里的話?!?/p>
轎攆到了,秦嬗準備上去,孟淮在一旁伸出了手。
秦嬗有一瞬的恍惚,還是將手搭在他的掌中,提著裙子微微借力,坐上了轎攆。不一會兒,孟淮坐到她的身邊。
“走吧?!?/p>
秦嬗輕啟朱唇,轎輦緩緩向前,身旁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們曾有最密切的身體關(guān)系,陌生的事,前世她早早和親陳國,直至六年后才回來。
少年時的孟淮,老實說她是陌生的。
他這六年里的經(jīng)歷,秦嬗只在他人的傳言拼湊起來。
她離開之后,孟美人越發(fā)受寵,長信侯跟著沾光,常出入后宮,漸漸地在朝中頗有微詞,后來便有御史在奏折參孟氏姐弟惑主了。
某一天,一名官員看到孟淮衣衫不整地從宣室寢殿中走出來,險些驚掉下巴。而后奏表片雪,堆積在魏帝案上,甚至有官員長跪前殿,希望魏帝能將孟淮送出長安。
最終魏帝敵不過百官勸諫,忍痛命孟淮為扶風(fēng)郡太守,即便不在長安,但魏帝還是常常召他回來。不過一年的時間,孟淮節(jié)節(jié)高升,最后成為幽州刺史,統(tǒng)攝當(dāng)?shù)剀娬?/p>
秦嬗剛回魏國的時候,以長香公主和戚貴嬪母女帶頭的后宮女子,視她為棄婦,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