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將房門留了一扇。
齊樾知曉這層意思,他埋怨著我又不是yin、蕩的浮浪子,起碼的分寸還是有的。
等人都走了,他偷瞥纖月,只見這宮女確實如出水芙蓉,小家碧玉,惹人憐愛。
纖月感覺到齊樾在看她,她深深呼吸,心跳如鼓,躊躇一刻,還是壯著膽子抬眼對他對視。
只一眼,齊樾心尖都顫抖起來,更加貪婪地望著纖月,后者臉頰燒紅,心里百轉(zhuǎn)千回,從她分派當(dāng)秦嬗的宮女,真是沒有撈到一點好處。以前秦嬗不受寵,他們被其他宮的人欺負(fù)?,F(xiàn)在秦嬗得陛下青眼了,卻更加親近繁星。
這樣下去,幾時能出頭。
人人都說自己相貌好,比一般的官家小姐還俏,纖月可不想就這么過一輩子。
纖月把藥放下,道:“皇子的傷可好些了,需不需要奴婢,給…”她定了定神,臉紅如同滴得下血來,“奴婢給皇子上藥吧?!?/p>
齊樾手一抖,茶杯中的水灑了幾滴,他將把木盒打開,纖月默契地將藥倒在手中,頓時一陣奇香撲面而來…
纖月許久沒有回來,繁星去找人。一刻過后,繁星跌跌撞撞地跑回來。彼時,秦嬗用過了晚膳,正在燈下做刺繡,繁星幾乎是一頭撞進去。
“公,公主…”她驚慌失措。
“何事?”秦嬗放下針線。
繁星道:“纖月,四皇子,他們…”
秦嬗皺眉,繁星紅著臉,一跺腳,咬牙道:“…被回診的太醫(yī)裝個正著。”
上林苑主殿是魏帝的休息之處,下午陳國的大行令在此與魏帝辯論了許久,暫且將兩國的事定了下來。
本想交換的兩個城池泡湯了,魏帝一氣之下,把祁王再次召來,命他跪在殿外,什么時候自個氣消了,什么時候祁王才能起身。
太子勸了半日,沒有效果,只能暫且退下。
眼見月亮出來了,夜涼如水。
孟淮跪坐在一旁,手中的墨條在硯臺中打圈,阿姐說為魏帝準(zhǔn)備宵夜還沒回來。宮人都在外面伺候,書房中只有孟淮與魏帝。
魏帝身形魁梧,別說他弱病纏身,就算他是個武藝高強的人,也不一定能手刃了他。但若乘其不意…
孟淮的手摸向腰間,魏帝突然發(fā)話,“顏色重了,加點水。”
孟淮手一抖,濺起墨汁些許,落在竹簡上,魏帝正在寫字,忽然一嚇,抬起頭盯著他。孟淮大驚,收回手跪俯下去。
今日諸多事情魏帝確實惱怒,但他畢竟不是暴君,不會對無關(guān)的人大發(fā)雷霆。
“進宮許久,還沒學(xué)會叫陛下?嗯?”魏帝將人扶起來,對上那雙清澈的眸子,再次想到了先燕國皇后,他說:“你跟你的母后長得很像?!?/p>
孟淮被他捏著胳膊,聽到母親的名字,眼中浮現(xiàn)木鹿城中的漫天大火,她的母親從城墻上,一躍而下,如一只脆弱而美麗的蝴蝶。
孟淮胃里泛起一陣惡心,再次想到腰間的匕首,可面對魏帝,他猶如一只幼崽,半分抗衡的力量都沒有。
“別提我母后!”他緊抿著嘴唇,飛快掀開珠簾往外走,卻不想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那人被撞得踉蹌,孟淮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定住神后,才看清來人,竟是秦嬗。
“公主,”孟淮握住秦嬗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