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不缺清醒的人,也不缺勇敢的人,但是缺清醒又勇敢的人?!?/p>
“此話怎講?”
解意搖著腦袋道:“老天爺設置這般孽緣,就是想要他們互相折磨,但如果他們是既清醒又勇敢的人便可以跳出循環(huán),不被命運所控制。清醒的人認同自己的身份,那就要放棄愛情。勇敢的人認同愛情,那就要放棄國別。這兩種人不能說哪個對,哪個錯??呻y得的是做個清醒又勇敢的人。他們坦然接受殘酷的現(xiàn)實,又不懼怕熱忱洶涌的愛意。哪怕并不在一起,但心永遠為對方停留。只是”
解意幽幽嘆了一口氣,“試問世上有幾人能做到如此呢?!?/p>
另一邊,孟淮再次夜訪雍國東宮,雍國太子還不到三十歲,是雍帝的嫡次子。
前任太子不幸病逝,這個太子做了不到三年。面對孟淮的到來,太子很是興奮,他與孟淮道:“我是看慣了江南門閥的慵懶,不怕燕帝你笑話,我從小便看著父皇一再對世家妥協(xié),人財物都拱手送給士族門閥,我禁不住要問問,這是雍國是誰的天下?!?/p>
“當然了,我并不是想要倉惶北伐,”太子道:“我只是覺得我曹家皇權怎可以長期被他人把持,哪怕是解思淵一流,也不可以?!?/p>
孟淮當然知道雍國太子很是激進,雍帝中庸,解思淵的征北兵已經(jīng)是他對門閥的對抗,如今年事已高,不肯在大刀闊斧的改革了。
而太子不同,雍帝時候解家若是掌權,他豈不是如魏國的新帝一般,任人宰割。故而太子是有心事拿到解家的兵權的。
孟淮正是看中這點,他知道秦嬗去拉攏解思淵了,但要知道雍國還是曹氏說了算,太子才是正統(tǒng),才是雍國的未來。
孟淮安撫有些激動的太子,他道:“或許我能幫助太子拿到部分兵權,如許諾實現(xiàn)…”
“那燕國皇帝陛下就是我最好的嘛盟友,日后燕魏之爭,我必是站在燕皇你這邊的。”太子道。
孟淮等的就是這句話。
直至深夜孟淮才從東宮出來,在驛站門口遇到了秦嬗,秦嬗雙手攏在袖中,問道:“燕皇陛下今日有什么收獲呢?”
孟淮看了看她,握拳微笑,秦嬗凝眉,“怎么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探向秦嬗。
秦嬗后退一步,謹慎道:“你做什么?”
跟隨二人的侍從都已經(jīng)習慣了,紛紛背過身去。孟淮的拇指在她紅唇上一抹,柔聲道:“糖霜?!?/p>
秦嬗捂住嘴,解意拉著她說東說西她是困倦非常l,可臨走前,還是被解意灌下的一盤荷花酥,糖霜想必就是那會兒粘在了唇上。
孟淮歪著頭笑著凝視秦嬗,秦嬗耳根有些發(fā)更,轉(zhuǎn)身往前走,問道:“不許這么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p>
孟淮跟上她,一面道:“阿吉婭,你可知解思淵再厲害,可后輩無用,解家至今并沒有出現(xiàn)合適的繼承人,可說是日薄西山了?!?/p>
秦嬗當然知道,所以她才勸解思淵要謹慎行事,不要給家族和后輩招攬禍事。
“那你認為,解思淵如有什么閃失,雍國的風向就會變。阿吉婭,你如今得到的支持取決于雍帝和解思淵能活多久,他們都老了,轉(zhuǎn)瞬即逝?!?/p>
秦嬗聽出孟淮的言下之意,她道:“我知道,只是不論如何,我也要試一試。你是知道我的…”
她沒說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