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悟悶笑著松開手,不依不饒地喚道:“公主…公主…”
“干嘛!干嘛!”秦嬗已經(jīng)背過身準(zhǔn)備走了,李悟卻還這么黏黏糊糊,惹得她真是沒好氣。
哪知靜了許久,身后的李悟道:“新帝有心無力,他沒有治國之才。若真出了事…公主,大魏有女子登極執(zhí)政的前例,你可以取而代之的?!?/p>
秦嬗身子震了震,李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聽她悶悶地嗯了一聲,帶著人踏出了宣室。
大門關(guān)上了,李悟頹然脫力,倒在榻上,精神恍惚。
空蕩蕩的宣室似乎還彌漫著秦嬗味道,還有她或氣惱或嬌嗔或玩笑的話語,還有她極少的盈盈的笑聲。
五年了,它們都真實地包裹著李悟,融進了他每一寸的肌膚,鮮活他每一絲靈魂。這五年的時光,夠讓李悟在無盡的輪回中盡情回想了。
如果真的死了,李悟想,我一定不要喝孟婆湯,我要記得她,永遠(yuǎn)記得她。
龍城這邊確實鏖戰(zhàn)正酣,昨日連著兩個副將被匈奴斬殺,人心惶惶,就在這時秦嬗帶著援兵趕到了,除了鎮(zhèn)國公主外還有三萬援兵,這下可是士氣大振了。
秦嬗達到龍城后沒有休息,直接去了府衙改成的軍營。新帝正在那兒揮斥方遒,排兵布陣。幾人想攔著她,但韓策等人哪是這么容易被截住的,輕松將秦嬗送了進去。
此時已是深夜,秦嬗風(fēng)塵仆仆地推門而入,屋內(nèi)十來個人齊齊回頭看著她,其中新帝臉色尤其精彩,一陣白一陣青。
他緊張地舔了舔唇,尷尬地哈哈笑道:“五妹怎么這會兒來了,五妹舟車勞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秦嬗沒有回答,只是冷冷道:“諸位,我有話跟陛下說,可否暫請退下?!?/p>
新帝就看著屋里的人一個個zouguang,韓策等人將門口把住,將大門關(guān)上,新帝瞄著秦嬗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知她肯定在為奪虎符一事生氣,他堆起笑臉,剛喚了一句:“五妹…”
啪!
一個巴掌清脆地落在新帝臉上,他轉(zhuǎn)過臉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嬗,后者退后一步,仰頭直視新帝的目光。
“秦嬗!”新帝叫道:“我是皇帝!你居然敢打我,是要反了天嗎?!”
“你還知道你是皇帝啊?!鼻劓拥?,“你是皇帝就不能將李悟引至江淮,讓匈奴找到可乘之機。你是皇帝就不該親自帶兵,就不該讓這么多人來送死?!?/p>
新帝臉色漲紅,他囁喏:“匈奴來襲并不在我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