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今天怎么怎么和沈言卿沖突的話跟老太太說了,又覺得有些不安地拉著老太太的手說道,“老太太,我不后悔得罪長公主和那個沈公子??墒俏遥覔慕o家里惹麻煩。”她擔心自己和沈言卿之間的沖突會叫家里為難,畢竟長平長公主是陛下的皇妹,日后女眷往來,擠兌她舅母們與表姐們怎么辦呢?
她垂著頭,十分緊張地扭著自己的衣角。
“不后悔?”
燕寧小小地搖了搖頭。
“既然你不后悔,那就什么都不必擔心。長平長公主固然是皇家公主,是天潢貴胄。可是咱們姜家也不是尋常百姓,你怕她做什么。更何況這件事是沈家那小子理虧。你討厭他,訓斥他,這都情有可原。阿寧,我很高興你有這樣不吃虧的小脾氣。只要不太過剛強,撒撒嬌,發(fā)些小脾氣,這都是很可愛的女孩子?!崩咸幌M鄬庍^于剛烈,也不希望她的脾氣硬朗,不過卻并不是要叫人欺負到燕寧的頭上。
理國公府百年勛貴,難道還護不住一個孩子不成?
燕寧迎著老太太慈愛的目光,眼睛頓時一亮。
“好了,你是不是答應了那位何大人什么?那就快去吧。”燕寧和何澤嘰嘰咕咕地說了什么,老太太沒有聽清楚,不過是此刻見阿蓉仿佛有話和自己說的樣子,便叫燕寧和阿蘭都回去休息,把阿蓉留在自己跟前說話。
燕寧急忙答應了一聲,對老太太說道,“我答應何大人給王爺寫信的?!彼X得自己有許多話和楚王說,老太太卻一愣之后微微搖頭說道,“這孩子。”
“真的叫阿寧給王爺寫信?”阿蓉不免擔憂地問道。
“你還真相信???只怕她寫的信王爺只會束之高閣。阿寧還是個孩子,新鮮勁兒過去,王爺又不理會回復她的話,時間久了自然就把什么書信的事忘了。如今何苦潑她冷水?她難得這樣高興?!?/p>
楚王日理萬機,怎么有時間看一個孩子給他寫的那些幼稚天真的書信呢?
不過燕寧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放松開心,老太太也不愿意叫燕寧失望。
阿蓉聽見老太太說燕寧難得高興,微笑的臉上笑意淡了淡,看著老太太輕輕點頭,“您說得對。由著她吧。”
她的笑容也帶著幾分柔和,顯然也希望燕寧能開心一些,因此燕寧忙了一個傍晚才把厚厚的信紙都放在一塊兒,第二天,明明說好中午來的何澤大清早就來了,又放下了一個食盒,把燕寧的書信帶回楚王府,趕著楚王要上朝之前笑呵呵地把筆跡青澀的厚厚的信放在楚王的面前。
“王爺,表姑娘的信?!?/p>
“我沒空看。”正忙著上朝,楚王冷冷地說道。
何澤只是笑了笑,站在一旁。
楚王突然冷哼了一聲,看了看那厚厚一摞比奏折都高的書信,一瞬間覺得哭包不去當文官都可惜了。
怎么能一晚上有這么多的事。
他不耐煩地拿起書信,飛快地翻看了一番,硬朗的面容陡然變得更加不快,猛地把書信“啪”地摔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何澤十分好奇,急忙想要去看,卻被楚王猛地撥開了手。
“王爺?”軍中密信王爺都給他看的,怎么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不能看了。
何澤不由有些詫異,然而楚王的臉色卻越發(fā)難看。
專門寫信說昨天見了他,她晚上都不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