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挪開筆記本,在書桌上擺好墨碗朱砂碟黃紙鎮(zhèn)紙,洗個了手,洗干凈舊古筆,洗干凈舊香爐,裝上香灰,插上香。
焚香沐浴,可以請神。
過去地球靈氣貧瘠,人數(shù)卻一年年的增長,以致道修沒落,神修還能靠著香火茍喘殘延。
他們也只是茍喘殘延了一百多年,明末時,正宗的神修就和正宗的道修一樣,消蹤隱跡了。
但這一百年留下的影響還在。
目前地球上流傳的大部分符箓,都不是道修的符箓,而是神修所用。
這些神修號稱某某天帝,某某天君,建立道觀廟宇,受人供奉。自然也得賜下神跡,比如符箓。
這些符箓雖然是道士自己寫的,用的真炁卻是請來的神修賜予的真炁。道士本身沒有真炁,不請神來,就寫不出真符。
應泊如今煉炁一階,經(jīng)脈中的真炁盡管極其淺薄,每天寫上幾張凡符卻夠了。
他既然要去近距離接觸神怪靈異之事,自然要提前做準備。
點香并非為了請神,而是為了靜心,或者說,是他師父留下的習慣。
但他要寫的卻不是冊門師父教的鬼畫符,而是直播里拿來做范本的幾道經(jīng)典符箓。
這幾道符箓雖然也是凡符,卻經(jīng)過無數(shù)先輩選優(yōu)演化,做到了損耗最小威力最大,一筆一劃都是經(jīng)典,被無數(shù)修士用來符道入門。在直播里,也被拿來講了又講——沒辦法,那講課的太華山弟子肚子里實在沒有料,除了這幾道經(jīng)典凡符,他沒什么好講的。
太華山開這個直播是為了宣傳他們開了符道基礎(chǔ)班。不過宣傳效果有好有壞,他們這次就輪到了負面效果。
任何進入這個直播間的修士,首先會因為講壇上吞吞吐吐的講道聲一皺眉,接著再被講壇下嬉戲打鬧根本沒聽課的熊孩子們嚇一跳,之后看清了主辦方,忙不住地退出,生怕把如同黃金的時間浪費在這水平太低的講道上。
唯有應泊從頭聽到尾,不僅記下幾大本筆記,還用截圖襄滿了手機相冊。
此刻,他點進其中一張,對著揣度了十分鐘,深吸一口氣吐出,提起墨水飽滿的古筆,落下。
柔軟的筆鋒在不足一掌寬黃紙上彎折勾出第一筆,墨水行過之處,有極淡的銀光如碎片一般沉積其中。
那是憑依在黑墨中的真炁,被應泊束成細細一縷,隨黑墨流淌。
剛學符道的修士寫壞符箓,大多敗在維持不住真炁上。應泊嘗試了一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