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65章 后宮搓澡匠（第3頁）

一切如同海大富“生前”所“安排”，林凡順利進入了宮廷澡堂——凝香湯當差。

此處確非尋常之地，飛檐斗拱，雕欄玉砌，終年被氤氳的水汽所籠罩?？諝饫镳ビ糁F香薰、花瓣清芬與女子肌膚上殘留的脂粉氣息交織而成的、令人心旌搖曳的曖昧味道。海大富的算計堪稱毒辣：在這妃嬪女官云集、規(guī)矩森嚴且對男女之防敏感至極的禁區(qū)，林凡的假太監(jiān)身份猶如在萬丈深淵之上走鋼絲，任何一絲微小的失誤，都可能引來滅頂之災(zāi)。

初來乍到，管事太監(jiān)只分配他做些準備香湯、傳遞浴巾、清掃地面等外圍雜役，接觸不到核心。但林凡清楚，海大富期待的“意外”，遲早會來。

機會很快以一種預(yù)料之中的方式出現(xiàn)。一位因失寵而郁郁寡歡、性情愈發(fā)乖張的貴人，在沐浴時厲聲斥責負責按摩的小太監(jiān)手法粗劣，不堪忍受。周圍侍奉的太監(jiān)們個個面色慘白，噤若寒蟬，無人敢上前觸其霉頭。

林凡目光平靜，越眾而出，躬身道：“奴才愿為貴人一試。”

“你？”那貴人斜眼打量著林凡，眉宇間滿是懷疑與不耐。但或許是林凡身上那種異于尋常太監(jiān)的鎮(zhèn)定從容，讓她在盛怒之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同，最終揮了揮手，語氣依舊惡劣，“若是不成，仔細你的皮肉！”

林凡緩步上前，立于貴人身后。他的雙手骨節(jié)勻稱，穩(wěn)定而干燥。得益于“適應(yīng)性進化”帶來的對自身肌體每一分力道的完美掌控，再結(jié)合《化骨綿掌》秘籍中對陰柔勁力細致入微的運使法門（此刻僅運用其技巧，未含內(nèi)力），他的十指仿佛擁有了獨立的生命與感知。指尖所及，能精準捕捉到每一處緊繃的筋膜、每一個潛藏的酸脹結(jié)節(jié)?；蜉p或重，或揉或按，或推或拿，力道透過溫熱的肌膚，深達肌理，舒緩著常年積累的疲憊與郁結(jié)。

那貴人起初身體僵硬，帶著挑剔與戒備。然而，不過十數(shù)息之間，在那難以言喻的、仿佛能酥融骨頭的舒泰感侵襲下，她緊繃的身體漸漸松弛，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最終，甚至無法自控地從喉間逸出幾聲極輕極慵懶的、帶著滿足意味的呻吟。

一次侍奉，立竿見影。那位貴人積年的肩頸酸痛竟大為緩解，通體舒泰，連帶著陰沉的心情也晴朗了幾分，破天荒地給予了厚賞。

消息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漾開的漣漪悄無聲息卻又迅捷地在那群深宮寂寞人之間傳遞。

很快，指名道姓要求“小桂子”侍奉按摩的妃嬪，漸漸多了起來。她們大多華服美飾，卻難掩眉宇間常年不得君恩的落寞與空虛。身體的勞損需要緩解，而內(nèi)心深處那份無人慰藉的干渴，似乎也隱隱期待著某種危險的滋潤。

林凡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幾乎坦誠相見、肌膚相貼的侍奉中，自己男性的身份，絕無可能長久隱瞞。這些久居深宮、洞察入微的女子，個個心細如發(fā)，敏感異常。海大富所期待的“暴露”，從理論上講，隨時可能發(fā)生。

然而，現(xiàn)實卻走向了一個截然相反、充滿詭異默契的方向。

數(shù)次侍奉中，林凡能清晰地感知到，當他帶著薄繭的指腹滑過某些妃嬪光潔的背脊或緊繃的腿根時，她們的身體會驟然僵硬一瞬，呼吸會有那么一刻的凝滯。他甚至能敏銳地捕捉到她們驟然收縮的瞳孔，以及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驚駭、難以置信，隨即迅速轉(zhuǎn)化為一種更加復(fù)雜的、混合了探究、恍然，乃至…一絲隱秘興奮與了然的光芒。

但，預(yù)想中的尖叫、呵斥、混亂，始終未曾發(fā)生。

沒有恐慌的奔逃，沒有厲聲的質(zhì)問，更沒有“抓刺客”、“有男人”的驚呼。

她們只是用那種難以言喻的、仿佛洞悉了一切卻又心照不宣的眼神，飛快地、深深地瞥一眼林凡那輪廓分明、帶著勃勃生氣與男性英挺的側(cè)臉，感受著他身上那與其他太監(jiān)截然不同的、若有若無的陽剛氣息，然后，便像是共同守護著一個危險的秘密般，默契地重新闔上眼簾，或?qū)⒎杭t的臉頰微微側(cè)向一旁，任由自己沉溺于那高超手法帶來的、蝕骨銷魂的極致舒適與短暫迷醉之中。

有時，在按摩接近尾聲，水聲漸歇之時，會有妃嬪用僅容兩人聽聞的、帶著沐浴后慵懶沙啞的嗓音，意有所指地低語：

“小桂子…你這雙手，真是‘妙不可言’…”

“今日之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

“明日…依舊是你來伺候，莫要誤了時辰?！?/p>

林凡對此，始終保持著謙卑恭順的姿態(tài)，微微躬身：“嗻，奴才謹記。”“謝主子抬愛，奴才定當竭盡所能，讓主子舒心。”

他心如明鏡。自己在這群寂寞的女人眼中，已然成了一個公開的、被默許存在的“秘密”。一個游走于宮規(guī)邊緣，危險卻又充滿誘惑的禁忌游戲。海大富企圖借用的鐵律枷鎖，早已被這些深宮怨婦內(nèi)心深處漫溢的寂寞、好奇與某種隱秘的欲望悄然侵蝕、瓦解。她們需要他這雙“妙手”來慰藉身心的枯寂，也需要這危險的“秘密”來點綴蒼白的生活；而林凡，則樂于順勢而為，將海大富精心布置的致命陷阱，徹底轉(zhuǎn)化為自己編織信息網(wǎng)絡(luò)、構(gòu)筑無形屏障的絕佳舞臺。

于是，在那香霧空蒙、水汽氤氳的暖池之畔，林凡的身影如同一個優(yōu)雅而危險的暗夜主宰，游走于一片片溫香軟玉之間。他的指尖，既能化開筋骨的凝滯，亦能悄然撥動那深掩于宮裝華服之下，寂寞而躁動的心弦。海大富那借刀殺人的毒計，尚未真正展開，便已在這無聲的香艷博弈中，被碾落成泥。

白晝，他是凝香湯中備受追捧、不可或缺的按摩內(nèi)侍“小桂子”；夜幕降臨，他則回到那間吞噬了前任主人的陰暗雜役房，于寂靜中消化白日的見聞，并將《化骨綿掌》等武學，向著更為精深玄妙的境界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