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再不敢看林凡一眼,甚至連地上的單刀都不敢去撿,用左手撐著地面,踉踉蹌蹌,連滾帶爬地沖出酒樓,消失在門外熙攘的人流中,那狼狽不堪的背影,與來時那囂張不可一世的模樣,形成了無比諷刺的對比。
直到田伯光的身影徹底消失,酒樓內(nèi)那凝固的氣氛才轟然炸開!
“我的老天爺!我看到了什么?!”
“硬接田伯光三刀,毫發(fā)無傷!一指敗敵!”
“這……這林凡到底是何方神圣?恒山派何時出了這等驚世駭俗的人物?!”
“恐怖!太恐怖了!從今往后,江湖年輕一輩高手,當(dāng)有他一席之地!”
“‘不破公子’!對!以后就叫‘不破公子’林凡!刀槍不入,萬法不侵!”
驚嘆聲、議論聲、倒吸冷氣之聲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場中那青衫少年身上,充滿了敬畏、崇拜與難以言喻的震撼??梢韵胍?,“不破公子”林凡之名,必將隨著今日在場這些江湖人士之口,如同插上翅膀般,迅速傳遍衡山城,傳遍整個江湖!
林凡無視周圍的喧嘩與各種目光,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猶自梨花帶雨、驚魂未定的儀琳。他目光中的冰冷瞬間消融,化為一片溫和,輕聲道:“沒事了,儀琳師妹。惡人已經(jīng)受到懲罰,以后再不敢來騷擾你了?!?/p>
“林……林凡師兄……”儀琳抬起淚眼朦朧的俏臉,看著眼前這個如同天神下凡般,以絕對實力保護(hù)了自己的男子,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激、劫后余生的慶幸,以及一種如同野草般瘋狂滋長的、混合著崇拜與傾慕的情愫。她只覺得心口滾燙,方才那因恐懼而冰冷的手腳也漸漸回暖,在他那溫和的目光注視下,幾乎要融化開來。雪白的臉頰上剛剛褪去的紅暈再次浮現(xiàn),比之前更加嬌艷動人。她慌忙低下頭,小聲囁嚅道:“多……多謝師兄救命之恩……”
而在酒樓二樓,一處臨窗的雅座,竹簾微垂,一道窈窕的身影悄然立于簾后,將樓下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那是一位身著翠綠衣衫的少女,約莫十五六歲年紀(jì),容貌俏麗絕倫,肌膚勝雪,一雙大眼睛靈動之極,眼波流轉(zhuǎn)之間,帶著幾分與年齡不符的狡黠與聰慧。她手指輕輕纏繞著垂落肩頭的一縷秀發(fā),看著樓下林凡那挺拔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極富興味的、如同小狐貍般的笑容。
“恒山派,林凡?‘不破公子’?嘻嘻,原本以為這金盆洗手大會無聊得緊,沒想到竟出了這么個有趣的人物……”她低聲自語,聲音清脆如黃鶯,“爺爺要是知道了,定然也會感興趣的??磥?,這衡山城,接下來會很好玩呢。”
她正是日月神教長老曲洋的孫女——曲非煙。林凡這石破天驚的一戰(zhàn),已然落入了某些真正有心人的眼中。
林凡帶著儀琳,在一片敬畏、崇拜、好奇、探究的復(fù)雜目光注視下,從容步出回雁樓。陽光灑在他青衫之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他知道,經(jīng)此一事,他“不破公子”的名號算是初步立下了。而這,僅僅是他踏向武林至尊寶座的第一步。
……
衡山城回雁樓一戰(zhàn),已過去半月有余?!安黄乒印绷址仓?,卻未因時光流逝而稍有沉寂,反如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漣漪愈發(fā)擴(kuò)散,終成席卷江湖的滔天巨浪。街頭巷尾,茶寮酒肆,無人不在談?wù)撃乔嗌郎倌耆绾斡谡勑﹂g,硬接田伯光奪命三刀而毫發(fā)無損,如何并指一點(diǎn)便令那兇名赫赫的“萬里獨(dú)行”斷臂求饒,倉皇遁走?!安黄啤倍郑路饚е撤N魔力,既令人心馳神往,又令人不寒而栗。
林凡于衡山城外一處僻靜客棧下榻,臨窗獨(dú)坐,自斟自飲。窗外細(xì)雨如絲,將遠(yuǎn)山近樹籠罩在一片迷蒙之中。衡山城的喧囂似乎還在耳畔,劉正風(fēng)金盆洗手大會上,嵩山派仗勢欺人,以“正邪不兩立”為由強(qiáng)行干預(yù),最終釀成流血慘劇的景象,猶在眼前。這所謂的江湖正道,其內(nèi)里的齷齪與傾軋,比之明火執(zhí)仗的魔教,又能清白幾分?
“力量……唯有絕對的力量,方能打破這虛偽的藩籬,訂立新的秩序?!绷址岔馍铄?,指尖無意識地在粗糙的木桌上劃過。日月神教,這個盤踞黑木崖,令整個白道武林寢食難安的龐然大物,此刻在他心中,已不再是威脅,而是必須掌控的棋子,是通往武林至尊寶座不可或缺的基石。黑木崖上,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皆是這世間武道巔峰的體現(xiàn),若能親身“領(lǐng)教”,對他的進(jìn)化,將是何等巨大的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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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既定,他便不再猶豫。次日,向定逸師太及儀和等人辭行。定逸師太聞聽他欲獨(dú)闖黑木崖,饒是深知其能,亦不禁駭然失色,手中念珠撥動得快了幾分:“凡兒!那黑木崖乃龍?zhí)痘⒀?,東方不敗武功詭異,已非人力可敵,你雖神功蓋世,然雙拳難敵四手,豈可孤身犯險?”
林凡神色平靜,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師太放心,魔教內(nèi)部傾軋,正值虛弱之時。弟子此去,非為逞強(qiáng)斗狠,乃為探其虛實,若事不可為,自會抽身而退。恒山基業(yè),還需師太與諸位師姐穩(wěn)守?!彼抗鈷哌^一旁俏臉煞白,纖指緊緊絞著衣角的儀琳,微微頷首,算是告別。
儀琳癡癡望著他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那青衫在風(fēng)中微微拂動,漸行漸遠(yuǎn),最終消失在山道盡頭。她只覺得心頭仿佛被剜去了一塊,空落落的難受,淚水終究未能忍住,如同斷線的珍珠,簌簌滾落。儀和輕輕攬住她瘦削的肩頭,無聲嘆息,望向林凡消失的方向,眼中亦是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憂慮與期盼。
林凡離了衡山,身形展動,便如一道青煙,投入茫茫群山之中。他并未刻意隱匿行蹤,反而似閑庭信步,然而速度卻快得驚人,往往路旁行人只覺清風(fēng)拂面,一道淡影掠過,再定睛看時,早已杳無人跡。山巒疊嶂,密林幽深,于他而言卻如履平地。體內(nèi)那澎湃的內(nèi)力奔流不息,與天地氣息隱隱相合,每一步踏出,都暗合某種玄奧韻律,對周遭環(huán)境的感知亦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
數(shù)日后,一片巍峨聳立、通體黝黑如鐵的巨崖闖入視野。黑木崖!但見其高聳入云,陡峭如削,崖頂云霧繚繞,隱約可見殿宇輪廓,一股森然、詭譎、霸道的無形壓力彌漫四方,令人望而生畏。崖壁之上,依稀有身著黑袍的魔教教徒如猿猴般攀援巡邏,戒備森嚴(yán)。
林凡嘴角微揚(yáng),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他未走那蜿蜒崎嶇的盤山小道,而是認(rèn)準(zhǔn)方向,提氣縱身,竟直接沿著近乎垂直的崖壁,如履平地般疾馳而上!身形飄忽如鬼魅,每一次足尖在巖壁上輕輕一點(diǎn),便拔升十?dāng)?shù)丈,將那諸多明哨暗卡視若無物。偶爾有巡邏教徒驚覺,尚未看清來者形貌,只覺眼前一花,一道青色身影已如風(fēng)掠過,待要呼喊示警,那身影早已消失在更高處的云霧之中。
越接近崖頂,空氣中那股肅殺與血腥味便愈發(fā)濃郁。隱隱有兵刃交擊之聲、內(nèi)力碰撞的轟鳴以及凄厲的慘嚎隨風(fēng)傳來。
終于,他踏上了黑木崖頂。眼前豁然開朗,一片以巨大黑石鋪就的廣闊廣場呈現(xiàn)眼前,廣場盡頭,矗立著一座氣勢恢宏、卻透著陰森之氣的巨大宮殿,匾額上以朱砂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成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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