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干好冷,你干嘛不開熱水?」孟哲學(xué)弟跳起來。
沒有……啊。我聲音抖著,好想死。
「什么沒有啊,你的冷水都碰到我的腳了!」學(xué)弟隔壁間溫暖的水沖過來,讓我的腳底邊緣一陣舒適。
我……必須要,哈揪!!冷水不斷奪去我身上的溫度,我開始失溫,牙齒不斷打顫著,全身無法抑止地抖著,像是咳藥的毒蟲。我這才知道為什么會有凍刑,這種痛苦是全方位的,讓你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這么的想要活著。
「你不要這樣吧?你想感冒喔?你要不要考慮看一下精神科?」孟哲學(xué)弟又從隔壁用溫水沖沖我的腳。
不用,不要…跟別人說…哈揪!我上下排牙齒敲擊著彼此,令我?guī)缀醪荒芎煤谜f話。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很難做人欸,我雞雞都被你弄到縮進去了?!姑险軐W(xué)弟搖搖頭把自己擦乾,躲避我的冷水。
冰水的酷刑下,我想起了家人,想起了小宇每次找我洗澡的那些時候,一個個朋友的互動跟城市的車水馬龍如跑馬燈打過。這真的會死的……到極限了,不能一下子太嚴重。
我關(guān)上了冷水,摸著自己冰冷像是死去的身體。說好要四天后陪小宇的,如果明天就一病不起的話,那就失去意義了吧?
一人世界
瀕臨死亡邊緣快速洗好澡后,還是擦乾身子穿上迷彩服??蓯?,好舒服,有衣物保暖不讓自己感冒的本能,讓躲進棉被取暖的我相當(dāng)矛盾。
「可是,我不能死啊。」我這么安感自己,今天已經(jīng)盡力了。
在棉被裡查了一下,網(wǎng)路上還真有如何感冒的方法,全部都是跟預(yù)防感冒反其道而行:少喝水、熬夜、營養(yǎng)不良、冷風(fēng)吹頭、不要保暖等等??磥?,對自己越糟,能信守諾言的機會就更高啊。
我拿著黑色智障手機走到室外,沒有穿那內(nèi)里有古外套,只穿一件內(nèi)衣跟迷彩服,是夏天的穿法。
「喂?」小宇的聲音,那一頭很安靜。
你是……我最可愛…帥帥…的北鼻嗎?我發(fā)現(xiàn),我可以用意志力放鬆肌肉,讓自己停止顫抖。
「對啊…寶貝怎么了?你還好嗎?」小宇的口氣,似乎很擔(dān)心我「香凱都跟我說了,你的信被一些人看到了。」
我沒事,還好義務(wù)役本來就知道了,只是……江弘有點干,哈哈。
「ok的!寶包的聲音怎么怪怪的?不舒服嗎?」
為什么總是這么懂我呢?
這電話裡的溫暖,對比營區(qū)的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