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從他的身上,安室透好像看到了十六歲的桐崎的影子。但他也說不出具體究竟是什么地方比較像,或許只是這種無助的可憐感有幾分相似吧。
“覺得外面的味道很難聞的話,要來我家坐著等一會兒嗎?”安室透主動說,“剛好我待會兒也要去桐崎家。”
不良青年一動不動,眼底甚至還多了幾分警惕。他往旁邊挪了挪,與安室透稍微拉開了一點(diǎn)距離,抱起電吉他擋在彼此之間,速度之快,宛若就是瞬間拉響了防御警報(bào)。
這幅過于謹(jǐn)慎的模樣讓安室透差點(diǎn)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連開門的動作都不自覺地頓了頓。
“對了?!卑彩彝赋堕_話題,“你應(yīng)該是桐崎的……”
話還未說完,樓道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安室透停下了未盡的話語,聽了一會兒,笑著對不良青年說:“她回來了。”
不良青年從電吉他后面探出一只眼,依舊是一副很不信任的模樣。直到桐崎踏上最后一級臺階,出現(xiàn)在走廊的盡頭,他才猛然站起。
這會兒他是什么戒心都沒有了,捧起電吉他,直往桐崎的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你總算回來了”之類的話。
按理說這應(yīng)該是感人至深的再會場景才是,但桐崎卻被突然沖來的人影嚇得僵住了動作。
然后,她后退了一步。
后退了一步……
居然!后退了一步!
甚至還往榎本梓的身后躲了躲!
不良青年頓時(shí)心碎,歡快的小碎步也倏地消失無蹤了,癟著嘴角看著桐崎,差點(diǎn)就要變成小哭包了。
“……為什么要用這種陌生的目光看著我啊姐!”他皺著臉,大聲嚷嚷著,“我只是染了個(gè)頭發(fā)而已,臉又沒變!你怎么能把自己親弟的臉給忘記呢!”
霧島桐原憤憤然撩起散亂在額前的碎發(fā),全都捋到了腦后去,露出一張干凈英俊的小臉繭。
看清了臉,桐崎瞬間什么戒心都沒了,然而表情依舊復(fù)雜。
“你怎么把頭發(fā)弄成這樣子了?”
桐崎挑起其中一縷紫色的發(fā)絲,滿臉嫌棄,但還是努力忍住了,沒有說出什么批評的話,只說,“你要是頂著這么個(gè)腦袋回家,別說爸爸了,媽媽都會對你生氣吧?!?/p>
“沒事!我這不是還不準(zhǔn)備回家呢嘛!”桐原無比驕傲地挺起了xiong膛,“等要回家的時(shí)候再剃個(gè)平頭就成了。就是為了這個(gè)我才特地沒有染發(fā)根的!”
說著,他撥了撥自己彩虹色的頭發(fā),把金色的發(fā)根露了出來。
既然他如此得意又驕傲,桐崎也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了。她拍拍桐原的肩膀,向他簡略地介紹了一下同事榎本梓和鄰居兼同事安室透,順便再說了一下今晚會吃烤肉的事。
“烤肉!”桐原的眼底瞬間亮起了光,“那我也要來!正好這兩天我都要住在你家!”
“……???”
桐崎一臉懵——為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