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薄脂反問道。
金發(fā)女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那你為什么不覺得是芙涉江干的?因為她和你來自同一個組織,是么?”
薄脂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危險了起來,他暗暗握住了衣袖中的軟鞭,沒有言語。
“不用裝了,我認識她比你來得要更早。芙涉江就是個賤人!你和她一樣,都是一丘之貉!”金發(fā)女子突然松開了手,藺采便直直地從好幾米高的竹枝上掉了下去。
薄脂神色一凜,身形隨動。軟鞭揮出,堪堪卷住了藺采下墜的身軀。但他很快悶哼一聲,肩膀已經(jīng)被一根雪亮絕細的琴弦穿透而出!
那處舊傷再次崩裂,鮮血染紅了琴弦,而且肩膀還被纏住了,血肉絞死在了琴弦中。薄脂咬牙一手抱著藺采,一手從衣襟里摸出一塊鐵制鏢片劃斷了琴弦。
收回斷掉的琴弦,金發(fā)女子道:“芙涉江那個賤人現(xiàn)在就在康城,我會去找她。至于你,還想要欺騙那個女人多久呢?你的任務不過是引著他們?nèi)ネ鶘|鄉(xiāng),好讓她滅口吧?!?/p>
薄脂抿著唇瞪她。
“你想知道我是誰嗎?”金發(fā)女子從竹枝上立起來。
薄脂因為傷口的疼痛而不停地冒著冷汗,他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道:“你愛誰誰?!?/p>
“你會知道我的名字,二十二年前,我曾是武林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噩夢?!苯鸢l(fā)女子說到此處,忍不住撫上了自己空蕩蕩的袖管。她看了看已經(jīng)開始微微發(fā)顫的薄脂,嘴唇抖了抖。
眼看著女子衣袖飄揚,縱身消失在了竹林中,薄脂終于松了口氣,狼狽地向后倒退幾步栽倒在了松軟的土地上。
他喘著氣捂住肩傷,那里現(xiàn)在一片麻痹,渾身也隨之開始無力起來。他想,那琴弦里應該有毒。
藺采的后頸紅了一片,他仍無知無覺地趴在一邊。
薄脂的視線逐漸模糊,他盯著天上那輪大得離譜的圓月,腦海里反復回想著方才金發(fā)女子離去前說的話。
“我名魄羅琴雅,東勝神洲武林界,十二玄音之攝命琴姬?!?/p>
☆、
大齊郡首,神府。
八月初五,夏暑未去。
隔著隱隱綽綽的畫屏,朱衣烏發(fā)的男子斜倚在酒樓的欄桿上。撥開重重珠簾,他手持樽盞,望著下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將酒樽里淺薄的酒液一飲而盡。
一只白鳳頭鸚鵡兒掠過樹梢,窩在一團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