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那武夫男子卻是再避無可避,劍氣瞬息而入,整個身子當(dāng)即一僵,喉嚨中還不及發(fā)出絲毫聲音,便見七竅流血,四肢無力癱軟,轟然倒地,氣息雖是未斷,腦漿子卻已經(jīng)被攪成糨糊,如同活死人一般。
“呼!”
好一口濁氣吐出,抓了三顆補氣丹囫圇吞了,也來不及細細煉化,略略恢復(fù)法力,松弛身上緊張的肌肉,丁辰這才緩過勁兒來。
看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男子,又看了看裂成幾塊的黃花鏡,和碎成渣的細柳劍,心中也是郁悶。
丁辰勉力調(diào)息幾下,也不做多想,商徵兒那邊事關(guān)自身,卻是耽誤不得。
當(dāng)即法決一打,將披甲男子儲物戒指、鎧甲等一應(yīng)法器搜刮一空,只將試煉令牌復(fù)又丟回他身上,轉(zhuǎn)身就走。
至于地上那人,也不必了結(jié)他性命,留他在此,正好做個掩護
一炷香后,藏龍洞外,一抹黑煙狀似鬼影,飄搖著靠近。
正是再度返回的丁辰。
洞外,驚蟬符陣和幻陣都已被破,丁辰只是稍加小心,就輕易潛入。
一入山洞,仍是故技重施將玄氣幡祭起,黑氣靜謐無聲,悄然潛行,就聽得洞內(nèi)深處,幽幽有樂聲傳出,笛音悠長,琵琶清脆。
這商徵兒手段還真是了得,居然能拖延如此之久!
丁辰心中暗道,一邊悄然運轉(zhuǎn)木胎息,壓制靈力波動,一邊運化黑氣淡若青煙。
眼見前方彎道隱隱有昏黃光線,正是從那鐘乳石洞入口處透出。
當(dāng)即空明之瞳徑直放開,就見商徵兒半跌半坐,閉目吹笛,又是衣衫半解,動作虛柔,竟有幾分佛窟石龕壁畫中的菩薩樂伎的味道。
與之相對,另一邊的琵琶二老,也是一副從容模樣,輕撫絲弦。
兩廂之間,一吹一彈,倒是相得益彰,若不是四周一片狼藉,亂石遍地,崖壁穿孔,還真以為是在奏樂應(yīng)和。
再看那石鐘乳,如今只剩兩根,凋零慘淡。
看來,這邊也沒閑著,已然又做過一場了。
底細不明,丁辰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目光掃過,又見石洞角落,一人半躺,披頭散發(fā),衣衫凌亂,其身下,血糊糊尸塊一地,半顆虎頭落在一邊。
竟是那只血虎!
丁辰一驚,這才注意到那人,卻正是之前那道人,只是,明明似還有幾分生機,卻是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