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丁辰心下一沉,又打眼去瞧朱童,卻見這小子居然又恢復那死人模樣,丁辰無奈,也只得繼續(xù)蟄伏。
而陣外,那老婦還在咚咚咚的沖撞陣法,青年男子已然慌亂無比,渾身發(fā)抖,左顧右盼,不知在想什么。
但又見披發(fā)男子突然形貌大變,更是驚懼,哪還敢不從,只得強撐著將陣旗展開,另一手拇指指尖劃過中指,便是一道口子,一指點在那陣圖中心的白色蓮花之上,立時鮮血滲出,將那白蓮染得通紅,接著口中含起一口真元就要噴上。
卻就在此時,那陣旗突然烈烈搖擺,呼啦一聲,更是直接脫出那紅衫青年之手,臨空飛起。
青年男子一慌,連忙伸手去抓。
可是那陣旗速度極快,轉眼已經(jīng)來到屋頂,只一個閃動就沒入了石壁之中。
青年男子哪里還不知道這是他那師父留下的后手,心中大駭,剛轉頭要和披發(fā)男子說什么。
就見那陣旗沒入的地方,一道血光蕩開,石壁突然一個扭曲,便有兩道人影憑空出現(xiàn),當先的正是那白發(fā)老婦,其后跟著動作有些僵直的青年,一臉的青灰之色,絲毫血色沒有,只有一對枯槁的眼珠澀澀的轉著。
青年男子一見老婦進來,臉色煞白,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先走。
只是這里哪里還有逃走的道路,只能急退幾步,口中卻是惶恐結巴道,“師父,師父,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過手中亮銀吳鉤已經(jīng)祭出,護住全身。
老婦也沒有立時動手,只盱衡厲色的看了他一眼,轉而目光卻是轉向了血池中的那披發(fā)男子。
此時,披發(fā)男子已經(jīng)重新恢復那無悲無喜的表情,指訣如拈花,雙眼微睜,渾身皮肉光滑細膩宛若新生。
“師妹,你何必如此執(zhí)著呀,既然已經(jīng)回來晚了,何不成全了師兄,待日后師兄助你再擺一座活尸陣就是了!”
披發(fā)男子溫言和煦。
那青年男子聞言,似乎以為還有回旋余地,忙也接口道,“就是就是,大家都是同門,師父就不要計較了!”
老婦幾乎是牙眥欲裂,厲聲喝道,“放屁,你這孽障,滾到一邊去?!?/p>
丁辰也是一陣好笑,這小子不會是真傻吧,這都能接話。
又見那老婦轉頭又對披發(fā)男子罵道,“誰是你的師妹,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連你自己兒子的活命陣法都要搶奪,你還算是個人?”
青年男子和隱匿一旁的丁辰聞言都是一驚。
只是不待青年男子開口,那披發(fā)男子卻是淡淡訕笑著說道,“說是我的兒子也沒錯,只是卻非我之所愿,他怎么來的,你我心知肚明。”
說著,雙手相合,如捧蓮在懷,似乎即將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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