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時,她從書房隨手拿了一本老舍的散文集,這一屋子書仿佛父母最后的脊梁,變賣所有房產都要帶它們一起走――哦,誰知道呢?反正書也不值錢。但田芮笑知道,父母是真心實意舍不得。
老舍在中吶喊:真愿成為詩人,把一切好聽好看的字都浸在自己的心血里,像杜鵑似的啼出北平的俊偉。
田芮笑一介工科生,亦不會像詩人或歌手那樣書寫歌頌北京。要說的話,她是愛北京的,很愛,即便當初是因為無法讀港大才北上來京,但人很容易日久生情,哪怕是再破落的也有人愛,還生出個斯德哥爾摩癥的專有名詞。
天光很快暗了下去。一個人的活動沒什么有趣的,吃飯、看書、做瑜伽,下樓喂了貓,回來洗澡之后便可以睡覺了。
距離開學還有三天,明天她還有一場雜志拍攝。
關燈躺下,一刷朋友圈,見到莊希未剛分享了這趟周末溫泉。而緊跟著下一條,就是找某位老冰塊要微信的c位發(fā)的。
被分解了半天的思緒碎片,仿佛倒退般重新拼湊復原。怨不得她――短短不到兩周,他出現(xiàn)得是不是太頻繁了?
田芮笑甚至不敢直接想起那個名字。
人在萬籟俱寂時容易做感性的選擇,比如,買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立一個不會達成的目標;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微博首頁;訂一張車票去遠方看一個很愛的人。
田芮笑在這一刻,選擇起身打開筆記本,往搜索框輸入“浦越集團”。
在高層簡介里,莊久霖位列第五。證件照上,他身著黑色西裝,打藍色領帶,眼神銳利,英氣逼人。
田芮笑從一眾年長的高層中點開最為年輕的他,一小段介紹躍入屏幕。
不知不覺地,她輕輕念出:“……倫敦大學學院計算機本科,upenn經濟學碩士……曾在紐約供職于高盛、后任香港摩根士丹利vp……”
真是一份閃光熠熠的履歷。
除了上市公司所強制披露的那些,網上再無莊久霖的信息。
關閉頁面之前,田芮笑又看了那張照片好一陣。
就連照片都這么冷冰冰的。
她無意識地念出:“……莊久霖。”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鈕度:我好像看到了校友???
事實上北京三環(huán)內的房子基本都不是地暖,就當做bug吧~
☆、未知前路
北京放晴的這天,燕大開學了。田芮笑背一只雙肩包坐上地鐵,從西土城下,打車到學校。
刻著“燕京大學”的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