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里,倪雅懷里抱著耿成宇的牌位,泣不成聲。
“老公……你喜歡我這樣喚你,我以后就這樣喚你?!?/p>
生離死別的痛,生生地剮著倪雅的心。她重復(fù)經(jīng)歷著這種痛,心早已是千瘡百孔。
也許是她和耿成宇沒有夫妻緣吧,才會兩次都沒有成功領(lǐng)結(jié)婚證。
“老公,你被火燒時,是不是很痛?”
倪雅咬著嘴唇,出血了而不自知。
“對不起,都怨我。要不是我留下那幾個女孩,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p>
“爸爸對我的教導(dǎo)一直是做人要與人為善,可是我善良帶來的后果是什么?我絕不會再濫用我的同情心。因為有些人不值得?!?/p>
“老公,萬子豪他會不得好死的,我會替你報仇。你不用掛念我們,我已經(jīng)安排好一切了?!?/p>
倪雅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但冰冷的牌位不會給她任何回應(yīng)。
她的聲音變得很沙啞,直到再也說不出聲音。
管家走進(jìn)靈堂,遞了一杯溫開水給倪雅,“太太,喝杯水吧。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p>
倪雅沒有再拒絕,伸手接過杯子,一口氣將水喝了。
“太太,你已經(jīng)守到半夜了,先去睡一會兒吧。天亮了還有好多事等著你去做,你要是倒下了,我也沒法做主啊?!?/p>
管家一臉沉痛地看著倪雅,“先生的墓地已經(jīng)在莊園里選好一處地方了,他葬在莊園里,也能更好地守護(hù)你們。”
“好。”
倪雅點頭,“我去睡,明天我要親自將他下葬。”
她轉(zhuǎn)身出了靈堂,上樓去了。進(jìn)入房間,她看到桌上的戒指盒,忍不住又哭了。
求婚那天,耿成宇舉著戒指那么虔誠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他們怎么就陰陽兩隔了?
“老公,我現(xiàn)在說‘我愿意’,你還聽得到嗎?”
倪雅將兩個戒指都戴到她的手指上,舉到半空中,“我戴上戒指了,你看得到嗎?”
悲傷的情緒抑制不住,她掩面痛苦地躺到耿成宇躺過的床上,枕著他的枕頭,聞著屬于他的氣息,緩緩閉上眼睛。
“老公,都說人死后第一天魂魄還沒有散盡,你一定也回來了,對不對?”
倪雅閉著眼睛,幽幽地說道,“你躺下來吧,我不會害怕。就讓我最后一次伴著你入睡,好不好?”
空氣靜默,當(dāng)然不會有人回答倪雅。
她假裝耿成宇已經(jīng)躺到枕頭上了,伸手放在他的位置上,“過去我真傻,浪費了多少能躺在你懷中入睡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