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零落間,已然灑滿枝頭。
十一月中旬,凌凈塵土飛楊的來到燕京城外時,一匹血紅發(fā)亮的高頭大馬,堪堪落入了凌凈的眸中。凌凈一喜,忙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跑到紅馬面前,習慣性的順著紅馬那長而密的鬃古,笑語盈盈:“刺紅!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可想你了!”
刺紅溫順的把頭貼在凌凈的脖頸處蹭了蹭,惹得凌凈一陣癢,不禁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凌!”一個清朗好聽的男聲,在凌凈身側響起,凌凈身子僵了一下,她緩緩的側過身,抬眼看去,一個一身云錦白袍外罩一件銀灰大氅的清俊男子,正坐在一輛高篷馬車上,淡笑如常。
凌凈覺得自己喉頭有些發(fā)澀,眼眶發(fā)酸,竟沒骨氣的想要落淚,這個她費盡千辛萬苦差點就再也見不到的人,如今安然無恙的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她真心覺得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她忙低下了頭,平復了下自己的心神,才走到宇文清的身邊,神色如常的和他打招呼:“宇文,你怎會在此?”
宇文清指了指馬車里的空位,說道:“先上車吧!”
凌凈點了點頭,輕輕一躍便進了宇文清的馬車,她看著宇文清明顯好看了許多的臉色,不禁問道:“不都說你病得頗重嗎?可我看你這臉色倒是比上次初見時,好了許多?!?/p>
宇文清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眸,了然一笑,不答反問:“所以你此番來京是來尋我的?”
凌凈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望著宇文清的視線,剛上車太急也沒注意,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宇文清這輛馬車外表大方簡單,內里倒是典雅舒適,馬車的小方幾上還放著一個精致小巧的暖爐,正徐徐冒著煙。
凌凈突然覺得有些熱,不禁用手煽了煽,言糊道:“醫(yī)者仁心,應該的!”
宇文清盯著她看了許久,悠然一笑:“此番前來是有事想讓小凌相幫!”
凌凈疑惑的望著宇文清,道:“有什么事值得你大雪天的,不顧自個身體跑來等我?”
凌凈本以為宇文清是因刺紅的關系,擔憂她的安危,不曾想竟是有事求她,看來是她想多了,心里不免有些失望,還有淡淡的,一星半點的難過。
宇文清看著她微蹙的眉頭,心里微動,聲音卻是平靜自然:“我這次病癥發(fā)作,多虧有她!也便因此累她中毒,我知小凌你師從天玄老祖高徒,想請你替她診診脈!”
聽了宇文清這番話,凌凈心中多少有了些恐慌,不知從何時開始,宇文清已然把她看得如此清晰,而她除了他的病癥,對他從來都是摸不清,看不透。照此以往……她真的不敢深想下去。
凌凈神色不明,低低的問了一句:“你是如何知曉我?guī)煶刑煨献娓咄剑俊?/p>
“知曉你出了意外,我派人打探過,發(fā)覺你的劍法與寒侯爺?shù)念H為相似,事后探過寒侯爺?shù)目陲L,他倒也沒否認!”
凌凈低垂眉眼,神思流轉間已然低聲問道:“你讓我診治的是何人?”
“戶部尚書慕容觖之嫡系孫女,慕容筱!”
凌凈心里疙瘩一下,這不就是她這具身體的外祖家嗎!她一直不愿接觸的,似乎不知不覺中老天還是安排著,在她的人生序幕中一一登場,凌凈似是無甚在意的問道:“竟是名女子?”
宇文清笑了下,看著凌凈,一臉認真:“所以由你出面最為合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