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唐老師,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秋秋媽媽,孩子身體不舒服,我這個當(dāng)老師的也沒發(fā)覺?!?/p>
“這事不怪你,就我家姑娘太靦腆,不愛說。”
校醫(yī)說:“陳秋秋生理期,再加上沒吃飯,低血糖,所以才暈倒的,應(yīng)急情況可以喝糖水,吃巧克力都行。沒事。家長和老師都放心吧。不過陳秋秋,太瘦了容易低血糖,你以后一定得按時多吃飯,多鍛煉身體才行?!?/p>
好吧,我勉為其難接受您的建議。
這時,風(fēng)吹起隔簾布,我無意識地抬頭一看,看到徐睿陽靠著校醫(yī)室門口,正探頭往里看,簾布掀開,他目光聚焦,看著我。
徐睿陽長高了好多,頭發(fā)也長長了,劉海懶懶的搭在白凈的的額頭上。臉上的嬰兒肥退了些,五官更加立體了,喉結(jié)也悄悄長了起來。肩膀也開始展開了,松松垮垮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居然挺好看。手插在口袋里,藍(lán)色的校服褲子被雙腿撐得筆直筆直的,白色的運(yùn)動鞋干干凈凈,如同畫里走出來的少年。
風(fēng)吹著隔簾布一搖一擺,他的臉忽明忽暗,他的頭發(fā)隨風(fēng)擺,他的眉古微微皺著,他的嘴巴緊緊閉著。我盤坐在床上,嘴巴微張,眼神放光。
我就這么盯著他,他就這么看著我。仿佛時光靜止,仿佛世界幻滅,仿佛宇宙淪陷。身上的饑餓,疼痛都感覺不到了,風(fēng)聲雨聲聽不到了,臉上火辣辣地更也未察覺。他的戲弄,對他的怨,也煙消云散。此刻的我,眼里只有徐睿陽,心里也只有徐睿陽。此刻的徐睿陽,眼里也是有我的吧。
“同學(xué),你又來干嘛?”校醫(yī)問。
又?他來好幾回了嗎?
徐睿陽愣了一下,收回目光,有點(diǎn)尷尬,手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說,“哦,我買創(chuàng)可貼?!蔽乙矓嗔怂季w,把臉埋在被子里,露出兩個眼睛,情不自禁心里偷著樂,眼睛彎彎的。
他拿了創(chuàng)可貼,再看我一眼,嘴角微微翹起,眼睛沁著笑,對上我偷笑的眼睛,就走了。
年少的我們,悄悄地進(jìn)入了青香期。
放學(xué)的時候,把媽媽送回去,我回到教室。值日生已經(jīng)打掃完教室,徐睿陽還沒走。我輕輕走過去,收拾東西。
“喂?!毙祛j柦形摇?/p>
“???”我回頭看他。
他起身,走到我桌子旁邊。從兜里掏出一塊巧克力,放在我桌上。我抬頭看他。他面無表情,說:“昨天晚上,不好意思,你別生氣了?!?/p>
“沒,沒事?!蔽叶加悬c(diǎn)結(jié)巴了,心跳超級快,完全不知道應(yīng)該擺什么表情。我想我此刻應(yīng)該是滿臉通紅吧。
徐睿陽不說話,別過臉就走了。
他怎么知道我生氣了?我表現(xiàn)的很明顯嗎?他是在跟我道歉嗎?是送我禮物嗎?還送巧克力?天啊。我會不會又暈倒?可是,等等,他走了,誰鎖門?我沒有鑰匙啊。我拿起巧克力,趕緊下樓追他。
“喂,徐睿陽?!弊叩锰?,氣喘吁吁。他走得可真快,一會功夫就跑那么遠(yuǎn)。
他回頭,看看我手中的巧克力,再看看我。一臉疑惑。
好吧,以為我是來還巧克力的嘛。沒門。我低頭,一邊把巧克力襄到口袋里,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