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有啾啾鶯啼,她走到河邊,澄澈的水映著她素白的面龐,一襲雪白的素衣襯得她端淑嫻雅。
當(dāng)啷——
身后傳來了清脆的聲響,她轉(zhuǎn)身,是位公子晃著手里的木鐸。
“姑娘,我每回過來垂釣?zāi)愣荚谶@里?!惫忧蹇〉哪樕蠏熘荒ㄎ⑿?,“是在等著誰嗎?”
她面上飛霞,耳尖似要滴血。她囁嚅著,攥著手里的帕子轉(zhuǎn)身就要走。那俊公子一下子就著急了,下意識抓了她的手,待感到手中柔荑后又匆忙放開。他滿臉通紅,道:“是我的錯,不該逗你的?!?/p>
他看她羞紅著臉將柔荑縮回懷里,心如鼓擂。
她看他眼睛像個鉤子,勾在她身上挪不開眼,看得她心下一窒,差點忘了呼吸。
“我叫秦溱,還不知道姑娘叫什么?”
“我,”聲音有些沙啞,“我叫洧,無姓?!?/p>
“那我可否稱呼姑娘洧兒?!彼难凵窬Я痢?/p>
她怔愣道:“你不問我為何無姓嗎?”
他豁然一笑,晃得她忍不住皺了眉。
他走上前,手猶豫的撫上了她的眉間。
“不習(xí)慣蹙眉我便為你撫平了,旁人蹙眉是川字,就你是兩個小鼓包。”他眼神真摯,小心翼翼從懷里取了朵白花出來,“無非是無父無母無姓可冠,你冠我的姓可好?我伴著你?!?/p>
今日是上巳節(jié),他送了她芍藥,他在邀請她……
洧是個孤女,之前看他垂釣,覺得有趣便來瞧了幾日,不知怎的便將他放在了心上,如此又陪著他過了一兩月。兩人相談雖歡,卻從未通過姓名,沒想到他也將她放了在心上。
她望著他,臉上下意識浮現(xiàn)著感動的神色,心底卻發(fā)涼,她感覺不到得償所愿的感覺。
在此前的情緒就像是假的,可又不像是假的,甚至于剛才的歡喜羞澀,于現(xiàn)下都如同一盆涼水澆頭而下,就好像不是她的情緒一般。
秦溱將花簪上她的發(fā)髻,恪守禮儀,卻忍不住揪住了她的袖擺。
“我們等晚會再出來吧?!?/p>
“嗯?!?/p>
他將她送回了家,揮手告別。
推開竹門,走進小院。院里有塊小小的地,種著些小菜,是小石子鋪的路。她走到竹屋前,推門進去。里面的家具擺放規(guī)整,茶幾上放的是不知多久前的酒壺,有些陳舊,卻有淡淡的茶香傳來,應(yīng)是作了茶壺。
她走到梳妝臺,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這是她嗎?總覺得她該長的冷些,行事活潑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