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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不妙（第2頁）

“你說真的！”

“為兄何時說過假話?！?/p>

“啊，兄長你最好了！”柳文宜開心地蹦噠了起來，立馬撲倒在柳文玦的懷里，使勁蹭了蹭他的頸窩。

細膩的皮膚蹭著脖頸，叁四根發(fā)絲搔著耳根，心癢難耐。柳文玦揉了揉發(fā)紅的耳垂，正想擁住懷里的阿囡，卻摟住了寂寞。

“兄長，我先回屋里換身漂亮衣服?！?/p>

柳文玦摟著寂寞，看著來回吱嘎響著的破舊的門，面上帶了些“無欲無求”的微笑。

柳文宜換了件金絲繡紋的長裙，外罩梅花紋紗衣。細絲在雪白的腰間袖口綴著金枝，朵朵紅梅綻在金枝上，淺薄的白紗斂去了金枝的貴氣，添了些冷冽的艷麗，美極了。

柳文玦未曾更衣，仍是那身白衫白袍，細瞧著能看見腰間銀線勾著的玉管，銀制護腕貼的嚴絲合縫，筆直的身板挺著，好一副謫仙之姿。

“我還是頭遭看見這么俊，美的后生和姑娘呢?！眿D人悄悄看向不遠處的兄妹，忍不住扯住旁邊的兒子繼續(xù)講，“也不知是什么關(guān)系。如此相像應是兄妹吧？”

“娘，人家什么……”兒子的話戛然而止，那姑娘確實美。

“墨兒，今日可是上巳節(jié)，不如去試試？”婦人看出了兒子的上心，輕笑著。

他握著芍藥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卻見那邊的男子忽然攬起了女子的腰，兩人姿態(tài)好不親昵。

“唉，娘，別亂點鴛鴦譜。那兩人姿態(tài)太親昵，早就過了兄妹的度，應是夫妻才是?！?/p>

柳文玦聽著身側(cè)不遠處母子倆人的談話，手心忍不住發(fā)汗。他舌根干澀，看向懷里毫無察覺的妹妹。只是防患于未然罷了，妹妹還未遇過此種事，貿(mào)然出言怕是會傷了那人的心，他如此想到。

“溱與洧，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蕳兮。女曰觀乎？士曰既且。且往觀乎

洧之外，洵吁且樂。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勺藥。”

有歌聲縹緲，溫柔的女聲時輕時重，心緒有些恍惚。眼前似有一瞬的霧氣彌漫，有潮氣噴灑在了肌膚上。

“溱與洧，瀏其清矣。士與女，殷其盈矣。女曰觀乎士曰既且。維士與女，伊其將謔，贈之以勺藥?！?/p>

柳文玦神色警惕的護住妹妹，眼前的場景隨著歌聲不停的切換著霧氣，時而眼前茫然，時而又是人來人往。

他握緊劍柄，久未過節(jié)竟忘了上巳節(jié)是鬼氣旺盛的時候，失了天時，此地有邪，又沒了地利。

“兄長，歌謠好像是詩經(jīng)中的溱洧[zhēnwěi]?！绷囊俗笫旨贝俚鼐玖讼滦珠Lxiong前的布料，第一次出山便遇到了種情況，有些興奮啊。

“嗯。我們暫且稍安勿躁，看看接下來如何?！?/p>

柳文宜晶亮著眼睛，握著佩劍輕輕點頭。

兩人靠著眼前不多的人景緩慢前進，漸漸的霧氣中似出現(xiàn)一道蜿蜒的河，恍惚間可瞧見岸邊的香草搖曳。

“啊，抱歉，失禮了?！?/p>

柳文宜無意間撞到了人，回身致歉，心神的分散瞬間場景變幻了起來。轉(zhuǎn)過頭，哪里還有什么人海，哪里還有什么霧景，分明是拔地起青山，云霧繚繞，遍地香草藏鏡水。

恍惚間有啾啾鶯啼，她走到河邊，澄澈的水映著她素白的面龐，一襲雪白的素衣襯得她端淑嫻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