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拳腳毫無章法地在他身上發(fā)泄。
估摸著差不多了,厲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稍用力地往后一掄,便輕輕松松地把迎璟給擋開。
厲坤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夠了沒?”
迎璟不服氣很久,一字字地判定:“你仗著我姐喜歡你,你就往死里欺負(fù)她。”
這話激怒了厲坤,他抓著迎璟的肩膀往跟前一撥,目光無聲卻暗言警告。
迎璟不怕他,對視起來毫不怯色。“我說錯了嗎?你就是不敢承認(rèn)。”
“我不敢承認(rèn)什么?”厲坤逼問:“我要承認(rèn)什么?”
迎璟怒火騰騰,拳頭握得鐵緊。
“承認(rèn)喜歡你姐?”厲坤一眼就看穿了他心思,他冷呵一聲,“承認(rèn)了又能怎么樣?復(fù)合?在一起?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他語氣里的無奈和蒼涼一瞬而過。
“迎璟我告訴你,誰都可以對我評頭論足,唯獨(dú)你們迎家——不可以?!眳柪ね笠徊?,高大的身軀籠罩在半明半暗的光線里,像是拉開一條楚河漢界,與迎璟站在對立兩面。
“你們家,憑什么站在至高點(diǎn)去剝奪別人的機(jī)會?你們的命就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
迎璟咽了咽喉嚨,說:“一碼歸一碼,你和我姐,不能這么算。”
厲坤仿佛聽了個笑話,心里的芥帝一層一層抖落出來,“這話,你應(yīng)該去對你姐說。”
“她要真光明磊落,為什么當(dāng)年事情發(fā)生后,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厲坤神色痛苦,“甩老子,跟甩垃圾一樣。”
那年,厲坤知道真相后,一度崩潰。
迎晨年紀(jì)小,也是怕得不行。他生氣,氣在頭上,發(fā)了好大的火,“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你們?nèi)腋傻暮檬?!?/p>
兩人在一起,從來只有厲坤寵她的份,迎晨哪受過這份對待。愧疚、委屈、懼怕,所有情緒夾雜在心里,迎晨也變得畏手畏腳。
厲坤喝醉了,喝得眼眶通紅,迎晨上去扶他,又小心又擔(dān)心地小聲喊他:“求你了,你別再喝了?!?/p>
厲坤一酒瓶子往地上砸下去,然后甩開她的手,“別碰我。”
其實(shí)他力氣不算大,但迎晨腳后跟沒站穩(wěn),踉蹌著摔倒在地,一地的碎酒瓶子渣,扎了她滿手心。
迎晨嗚嗚地哭,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厲坤被那抹紅給嚇著了,本能地脫了衣服給她包手心。
等他一湊近,迎晨顧不上傷,伸手摟住脖頸把人抱得死緊,“我不走,我就要跟著你?!?/p>
厲坤也哭了,兩個人的淚水糊了滿臉,滑進(jìn)嘴角,是苦的。
母親剛過世,香燭還沒滅,厲家的親朋好友唉喪聲、不平聲,最后都化作對迎家的罵聲。那幾天,厲坤一下子消沉下去。
迎晨的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大冬天的,雪花呼呼往屋里灌。迎晨不敢白天來,怕被厲家人打。于是專挑晚上,身影小小一只,在他臥室下面壓著聲兒喊:“厲坤,厲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