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袁世凱為何這樣憂愁,他也從來沒有興趣去了解當下的時局。
對于他帝玨來說,人與人之間的戰(zhàn)爭,與他有何干系。沈乾清與袁世凱所屬階級的勢不兩立,又與他有何干系。
他只不過是一塊本無生命的上古帝玉,一朝得幸誕生靈智,于是主宰帝命與被其主宰。任人間天地變換;朝代更迭;他自閉眼長眠。
夜很深了,帝玨靜靜的,聆聽屋外雪花從夜空飄落,而后落地融化的細碎聲音。
他還聽到,有平緩的腳步聲和呼吸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隨即響起的巨大的拍門聲使得袁世凱幾乎是一躍而起。他跳下床,連鞋都來不及穿,就這樣打開了門。
“什么事?”他勉強保持著平靜的神色,維持著自己的帝王風度。
“蔡鍔唐繼堯相繼起義,云南被他們占領,貴州等地也都紛紛響應,并且……”
袁世凱掩下心中焦躁,追問道:“并且什么?”
“并且……并且段祺瑞馮國璋,也都拒絕前往鎮(zhèn)壓?!?/p>
袁世凱身體一震,喃喃道:“這,為什么……”
“因為他們抵制帝制?!边@個看起來只是個報信的衛(wèi)兵雙手環(huán)xiong,顯得那么不可一世。
袁世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注意。他揮揮手,面色疲倦道:“你回去吧,明日再說。”
那個衛(wèi)兵不為所動,反而倚靠在了門框,看著袁世凱。
袁世凱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本能的去摸腰間的槍,驚覺自己一身睡衣,現(xiàn)在真真是束手無策。
“你是誰?”他橫眉立目,后退了一步。門框被那人靠住,袁世凱甚至不能回轉取槍。
“我啊……”那人摘下低垂的警帽,緩緩露出原本被陰影遮蓋的臉面來。
“沈乾清?。俊?/p>
袁世凱怎么也想不到,這個文文弱弱的大學教授,竟然……!
“你怎么敢獨身潛入這里?其他人呢?”
沈乾清擺出無辜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你這周圍,一個站崗的也沒有,估計是被你的將領下令移走了吧?!?/p>
袁世凱遙望四周,果真一人也無。然而這卻讓他的心鎮(zhèn)定了下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么斗的過他這個身經百戰(zhàn)的軍閥?
他扯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沈乾清,要怪,就怪你今日莽撞,獨身前來吧!”
袁世凱上前一步,就要展開架勢擒拿沈乾清。
“哎?”沈乾清看起來很疑惑,“你當我是無知小兒?徒手和你作對?”
“……”袁世凱轉身回到床邊,喪氣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