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還有一個項目再重復一次實驗流程,確認之前發(fā)現(xiàn)的數(shù)據異常不是偶然。
實驗室的燈通宵不滅,白色的燈光映在她的眼鏡片上,像是一層寒光。
電腦屏幕上,數(shù)據圖表正一頁頁生成。她的動作一如既往地精準,仿佛全然無事。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xiong腔里那一陣一陣如針刺般的鈍痛,已經持續(xù)了整整四天。
她吞下一顆止痛藥,把藥瓶重新藏進抽屜。
晚上十一點三十二分。
她正在做最后一輪樣本記錄,正低頭寫著數(shù)字,突然眼前一陣暈眩襲來。
林棲下意識地扶住桌沿,但身體像是被抽空了力氣,喉嚨深處一股腥甜翻涌而出。
“咳……咳咳……”
她勉強抬起頭,卻在下一秒劇烈地咳嗽起來,血猝然噴涌而出,打在筆記本上,像一朵突然綻開的紅梅。
她幾乎跪倒在地,手死死撐著地面,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瓷磚縫隙里。
周圍還有幾個熬夜做項目的同學聽到了動靜,但只是遠遠地看了她一眼,沒有一個人上前。
“她是不是感冒了?”
“???應該是胃不好吧?!?/p>
“應該不用管,林學姐很能扛的?!?/p>
“她最近壓力應該挺大的?!?/p>
“她有病史嗎?我們覺得最近幾天她狀態(tài)都很虛弱。”
“干我們這種牛馬活,有不虛弱的人嗎?我最近幾天也感覺渾身不得勁?!?/p>
“她好像吐血了?!?/p>
“好像很嚴重啊,先把人送去醫(yī)務室吧?!?/p>
“但我手上的實驗數(shù)據走不開啊。”
“沒事吧……她不說,我們還是不要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