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章 因?yàn)橄矚g你?。ǖ?頁）

李洛在旁邊看得白眼快要翻到天上了，恨不得拿把加特林把他們都禿禿死，這他媽都什么陰間人啊，能整點(diǎn)人話出來嗎？這些陰間人怎么還不串成串，爺幫他們也可以，給他們直接整成鞭炮，弄個(gè)響還能哄人家小女孩開心開心。

小女孩不想再聽，沿著河岸跑了好遠(yuǎn)好遠(yuǎn)，李洛一直跟著她，看見她走到河岸邊上，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小女孩靜靜看著河水打到石壁上留下的水痕，沒有說一句話。

河岸的風(fēng)吹到她的臉上，她微微閉起了眼睛。

女孩沒有說話，李洛卻聽見了聲音。

那聲音是從心里傳來的。

只是輕輕的一聲，帶著疼痛，卻又沒那么疼，像是再也不會疼了。

【再見?！?/p>

李洛在很久之前也曾聽見這句話。

在那座深夜的大橋上，沒有月亮的夜晚，星星很亮，背后不斷有汽車飛馳而過的轟鳴聲。橋下是江水，李洛看著向前奔涌的江水，覺著江水真是再好不過的歸宿。當(dāng)他和這個(gè)世界告別，他就已經(jīng)成為過去了。用再不關(guān)心過去，也不用再思考未來。

“梁恬！”一個(gè)小男生跑了過來，“我就知道你在這里！你今天怎么不去上課啊，我跟你說老梁被人揍啦！夏奇星覺著這人狗屁廢話真多就對著他下面的那個(gè)玩意兒踢了一腳，害得老梁今天一整天上課都嘶個(gè)沒完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身上養(yǎng)了條蛇呢哈哈哈哈哈?！?/p>

“你怎么胖了這么多啊，你暑假是不是一直在偷吃？我那天還聽街上的楊大媽說呢，說是女孩子家家要注意自己的身材，胖得跟秤砣一樣將來會找不到男人的?！?/p>

那小男孩自說自話了很久很久，完全不在乎小女孩理不理他。小女孩或許是覺得耳朵吵，從河岸邊站了起來，在河岸邊挑挑揀揀了很久，最后挑中了一塊被河水磨得很尖的石頭。

“梁恬你明天來學(xué)校嗎？我舅舅回村里來，帶了個(gè)大蛋糕給我吃。你來學(xué)校的話，我明天就帶一塊去學(xué)校給你！”

小女孩撿石頭的手一頓，“為什么？”

“嗯？什么為什么？”小男孩不明白。

“為什么要給我?guī)У案狻！?/p>

小男孩咧開嘴笑得很燦爛，“因?yàn)橄矚g你啊?！?/p>

小女孩撿起邊上的一塊石頭，朝小男孩扔了過去，“走開?！毕袷窍胍h(yuǎn)離令她作嘔的垃圾，小女孩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海岸，再沒有看那個(gè)小男孩一眼。

她回到自己家的時(shí)候，那男人正躺在床上睡覺。穿著一件破舊的白色t恤，隱隱有著淡黃的污漬。男人在迷迷糊糊的夢里說著胡話，“來嘛，再來一次，恬恬來，真喜歡恬恬?！?/p>

小女孩不想再聽，從兜里掏出最尖最鋒利的那塊石頭，照著男人的太陽穴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的腦門上頓時(shí)血流不止，污穢的夢話戛然而止。

男人的睡夢結(jié)束了，

她的噩夢也結(jié)束了。

她拖著那男人往院子里走，直接把他扔進(jìn)了院子內(nèi)的井里。

撲通一聲，一切都塵埃落定。

她看著那口井，眼睛盯著深淵，久久沒有說話。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李洛以為她也打算跳下去的時(shí)候，小女孩站了起來，走出院子，又走回到河邊。小女孩挑撿出一塊更大一些的石頭，舉起手，對著自己日漸隆起的肚子砸了下去。

“不要！”李洛尖叫出聲，想要抓住對方的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上了黃宇驚恐的眼神。

黃宇被李洛抓著手臂，驚恐的神情也毫無衰減，“你做夢發(fā)現(xiàn)自己被日了？怎么這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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