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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殺人就要償命（第1頁）

李洛猛地轉(zhuǎn)頭：“什么意思？”

醫(yī)生神色變得異常嚴肅：“如果她長期暴露在未經(jīng)嚴格隔離的高致瘤性細胞環(huán)境中，比如裸鼠實驗室、細胞擴增室，而又缺乏防護，那確實有可能造成某些癌細胞‘種植’——尤其是一些轉(zhuǎn)移性能力極強的細胞株。她的情況……不排除是實驗室暴露所致?！?/p>

“癌癥……會‘傳染’？”李洛聲音發(fā)啞。

“嚴格來說，不是‘傳染’，是某種特定條件下的意外‘感染’，尤其在防護失敗時。醫(yī)學文獻里有極少數(shù)類似案例，通常發(fā)生在操作規(guī)程失誤或科研倫理失守的環(huán)境下?！?/p>

林棲閉上眼，像是終于不愿再裝傻，喃喃地說：“我們實驗室……做腫瘤細胞培養(yǎng)，有時候做動物模型……但沒有完整的三級生物防護體系。”

李洛的臉色一點點冷了下去。

他忽然想到林棲曾跟他提起過：他們實驗室最近在測試一種高侵襲性的乳腺癌細胞株，還因為缺資金而省去了升級操作臺和排風系統(tǒng)的預算。

“所以我外面那群的同門臉色才這么差。你以為他們在擔心我嗎？當然不是，他們自己也在等檢測結(jié)果。等著吧，等會兒估計還能查出好幾個癌癥?！绷謼频L輕地說，“只不過我在實驗室里待得時間最長，所以癥狀比較明顯罷了?！?/p>

這種時候李洛根本不關心別人死不死的，跟他有什么關系，他只關心林棲。

“她會好嗎？”他艱難地問。

醫(yī)生輕輕搖了搖頭：“要看病理分型。但目前體征不樂觀，需要立即介入治療。越早介入，可能性越大?！?/p>

李洛望向病床上的林棲，表情看上去和之前并無兩樣，只有手腕上的靜脈輸液緩慢滴落。

林棲，在用她的身體，為這片病態(tài)的科研土壤，付出代價。

他終于意識到，那些藏在科研榮耀之下的殘酷，究竟有多么的sharen于無形。

他站起身，語氣冷得仿佛能凍住空氣：“我要知道她所在實驗室的所有操作流程、細胞株來源、每一次暴露記錄，還有是誰審批讓他們在不合規(guī)環(huán)境下工作的?！?/p>

“有人，要負責。sharen就要償命?！?/p>

第三個收到初步檢查報告的，是研三的方禎。她剛做完低劑量ct檢查，坐在醫(yī)院走廊上臉色蒼白，手里的紙像燒焦了一半的信封，怎么也不敢打開看第二遍。

“肺部結(jié)節(jié)，多發(fā)，可疑早期轉(zhuǎn)移?！彼龁≈ぷ诱f。

“……和林師姐一樣的細胞株。”王昊在一旁低聲補充，聲音仿佛是從喉骨里擠出來的。

“我們不是只做動物實驗嗎？老鼠才是終末宿主，不該有這么大風險的??！”另一個師弟幾乎要哭出來了，“為什么會這樣……我們連n95都沒有配齊，防護服每次穿的都是上屆師兄留下的——”

“實驗記錄呢？暴露日志呢？誰還記得自己哪天在哪個操作臺干了什么？”

“你以為我們真的記得嗎？每天上十個小時，誰不是半睡半醒地跟著流程走完的？”

“我早就說過我們實驗室不該省錢升級了，那個排風系統(tǒng)根本抽不動那臺細胞培養(yǎng)箱——”

“那你說給誰聽？說了管用嗎？預算卡死了，導師還說‘科研要靠自覺’，‘安全意識是軟性要求’，‘實在擔心就別做實驗’……可你不做，就沒有數(shù)據(jù)，沒數(shù)據(jù)你就畢不了業(yè)！”

空氣里像是結(jié)了一層霜，每個字砸下去都像是冰雹，落在身上冷得發(fā)疼。

方禎沉默了很久，終于開口：

“你們有沒有想過……林師姐可能不是第一個，只是她病得最明顯，也最早發(fā)作。”

“我們，沒準都會死?！?/p>

沒人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