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56章 為了我自己（第1頁）

【系統(tǒng)：?。?！】

【系統(tǒng)：對面的系統(tǒng)突然跟我對話了！】

【系統(tǒng)：讓我和新朋友打個招呼?！?/p>

李洛怔了一下，整個人像是被擊中一般，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滯。

“你說……什么？”他聲音低極了，語氣幾乎帶著不可置信。

林棲點了點頭，神情平靜，卻像是在壓抑著太多風暴，“我也是有zisha系統(tǒng)的人?！?/p>

李洛喉頭一緊，握著檔案袋的手微微收緊。他盯著她，眼里藏不住的震驚與困惑交織。

“你怎么知道我也有？”他終于問出聲，聲音微啞。

林棲輕輕呼了口氣，像是在面對某種久已預料的對話，“因為我的等級比你高，通過的關數(shù)比較多。系統(tǒng)的權限會隨關卡數(shù)提高。到了后面，我們能看出那些同樣被綁定系統(tǒng)，但是等級沒有我們高的人?！?/p>

她說這話時，沒有炫耀的意思，語氣平靜得仿佛只是陳述一個現(xiàn)實。

“你到現(xiàn)在為止通過了幾關？”李洛下意識問。

“上個月剛剛通過了第八關?！绷謼鸬?。

李洛怔住，“你好厲害?！?/p>

“厲害嗎？”林棲苦笑一聲，“可能是因為我見過的zisha的人實在太多了吧。大家都說高校是金字塔，但是金字塔里才是真正的一言堂。你在企業(yè)上班至少還有勞動法保護。高校里只有牛鬼蛇神，資本和權利的相互傾軋。高校里會想要跳樓的人可太多了?！?/p>

【系統(tǒng)：嘖嘖，這吃人不眨眼的制度啊?！?/p>

【系統(tǒng)：對面真的已經(jīng)過了整整八關了，他把他們的進度條截圖給我看了。太牛了，不愧是博士后，腦子就是好使?！?/p>

“你是怎么——”他頓了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我有系統(tǒng)的？”

“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了。”林棲笑了笑，但那笑意沒有傳遞到眼底，“我們這類人，在同類面前很難隱藏。你眼神里有一種我太熟悉的東西——破碎過又努力縫補起來的痕跡?！?/p>

李洛張了張嘴，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過了很久，他還是不敢置信地低聲問：“所以……你也經(jīng)歷了那么多別人的人生？和我一樣？”

林棲點頭，“每一段都真實得像是自己活過，但又終究是別人的人生。一次次走進別人的死因、別人的執(zhí)念里，再掙扎著走出來。久了……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不完整了?！?/p>

“你知道嗎？”他聲音低下去，“我其實……一直在想，等完成這些任務以后，會發(fā)生什么？真的就只是簡單的消除系統(tǒng)嗎？”

林棲沉默了一下，道：“我想過很多，目前沒有確切的答案。但我有時候也會覺得，有這個系統(tǒng)也沒什么不好的。讓我能夠找到別人的zisha原因，幫助死去的人懲惡揚善，替某個人把該說的話說完、把該交代的證據(jù)交出去——”

李洛頓了頓，接上林棲的話，“也比如告訴了你自己，世界上還有另外很多正在苦苦掙扎的人，你不是一個人?！?/p>

“沒錯。所以我有時候并不覺得這個系統(tǒng)的存在是惡意的，反而可能是一種善意的存在?！绷謼f。

李洛怔住。

他沒再問別的，只是看著她，過了很久，才慢慢點頭。

“好。我明白了?！?/p>

【系統(tǒng)：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

【李洛：我在想……有時候一個人對于一件事物的看法，真的只需要換一個角度就會完全不同?！?/p>

窗外的光線悄然轉(zhuǎn)淡，日落的橘色灑在林棲臉側。李洛看著林棲坐在對面，像是夜色中守望的人，也是他命運里的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