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為這一片的貓貓老大,自有一套獨(dú)特的生存方法,很快,貓貓們便制定了一個極其惡毒的計策,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就等著年爾出門了。
另一頭,薛大人下職后歸家,剛進(jìn)門,便有人來稟報:“姑娘,家主要見您。”
薛大人正在解衣扣的手頓住,冷淡地應(yīng)了一聲。
大約過了半刻鐘,她到了母親的書房,“您要見我?”
正在寫書法的中年女子抬起頭,母女倆生得并不相似,然而神情幾乎一模一樣,這讓人一眼就看得出她們乃是親生的母女。
“聽說你今日判了個案子?!?/p>
薛大人一聽,一股無名火自腹部往上冒,忍不住冷笑著嘲諷:“怎么,我判的不好,害薛相在朝中丟人了?”
薛相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毛筆,“本是殺頭的大罪,你卻改判了一月監(jiān)禁,原因?yàn)楹???/p>
薛大人面無表情:“若覺得我判得不好,你只管捋去我的烏紗帽,換你滿意的人選?!?/p>
說完便拂袖而去。
走到門口正好碰上送茶的管家,薛大人對母親雖不假辭色,對看顧自己長大的管家卻很是敬愛:“于姨?!?/p>
“姑娘下職了,可用過飯?”
薛大人:“在衙門用過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于管家推門而入,見薛相坐在椅子上一臉淡漠,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家主也真是的,每回跟姑娘說話都針尖對麥芒的,您多大的人了,讓讓她怎么了呢?”
薛相沒好氣地瞪她:“這話你怎么不跟那個不孝女說?我好歹也是她親娘,再不濟(jì),我也是高她幾個品級的丞相,她是怎么跟我說話的,你聽見沒?”
于管家把茶水給她斟滿:“姑娘年紀(jì)又不大,您慢慢教也就是了,何至于如此?”
這回?fù)Q薛相冷笑了:“你就知道她愿意從我肚子里托生了,似她這等在蜜罐子中長大的人,總是天真可笑的,她這是心里有怨,記恨著我呢。”
于管家的手輕輕顫了一下:“難道姑娘她知道……”
“誰管她知不知道。”薛相眼中掠過一抹狠厲之色,“她最好莫叫我失望?!?/p>
于管家想勸,思及舊事,又勸不出口,“家主,您說……不會有事吧?”
薛相又恢復(fù)了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樣,她坐在太師椅上,面色沉靜而冰冷:“不會。即便會,我也會將其扼殺于萌芽之中?!?/p>
而薛大人在離開母親書房后,心情依舊久久不能平靜。
她洗漱過后躺到床上,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眠。半晌,她起身點(diǎn)燈,從房內(nèi)柜子的暗格中取出一封沒有署名的書信,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沉默良久。
次日天亮,年爾再度離開義莊,她決定還是要觀察妖怪幾天再做決定,出門時看見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貓臥在墻頭啃爪子,雖然在貓貓看來這是威武的象征,但年爾只覺憨態(tài)可掬。
她舉起手:“喲!”
黑貓看了她一眼,像看傻子一樣。
沒得到回應(yīng)的年爾早已習(xí)以為常,但她沒想到的是,她一走,開始有數(shù)不清的貓自四面八方浮現(xiàn),屋頂上墻頭上樹枝上瓦罐里角落中……每一只嘴里都叼著一塊石頭!
欺負(fù)不了女人,還欺負(fù)不了男人嗎!
第十六朵雪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