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笑得很無辜:“在這個世界,人類死后依舊會存在意識,也就是所謂的三魂六魄,算是比較珍貴的東西,正好可以做報酬?!?/p>
二十六夫人想都沒想便搖頭:“不、我不愿意!”
夏娃:“你不愿意?你為什么不愿意?你日日錦衣玉食的過著,何曾想過你兒子遭了什么罪?你不是很愛他嗎?只是要你的靈魂而已,這你都不愿意?”
“你愛的到底是你的兒子,還是男人呀?我要是把你兒子閹了,你還愛他嗎?”
夏娃不是開玩笑,她問得很認(rèn)真,但二十六夫人卻認(rèn)為她是拿了二十七夫人的好處,因此故意為難自己,怒道:“你不愿救便不愿救,何苦戲弄于我?”
夏娃歪歪頭,真誠道:“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不是真的呢?”
二十六夫人不肯信,她來時那副淚流滿面的凄苦模樣已被怒氣替代,眾人甚至都不懂她為何如此生氣,只知道她一邊生氣,一邊逃也似的離開了。
夏娃疑惑詢問:“我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嗎?”
斬樓長空異口同聲:“沒有。”
抱扶羅把玩著自己的紅色油紙傘,她家中也是這種情況,不著調(diào)的父親有著數(shù)不清的孩子,每個孩子都有一個母親,但母親往往會更愛男孩而非女孩,即便是只有一個女孩的母親,也永遠(yuǎn)在渴望著再生下男孩——日涌王是唯一的例外。
天底下的母親,總是更愿意為男兒犧牲,且無怨無悔。
兩位夫人為了孩子想盡了法子,可富知州呢?他的想法是還有兩個,能留一個就行,至于到底是留二十六還是二十七,他沒那么在乎。
見富知州真的考慮起來,夏娃險些笑死,她毫不客氣地說:“你想留哪個就留哪個,你臉怎么這么大?你問過那鬼物了嗎?”
這一家人還真情實(shí)感考慮上了,甚至因此勾心斗角,他們是不是忘了到底剩哪一個是鬼物決定的?說不定對方覺得就剩這倆了,不如一次性全端走。
富知州被擠兌的一張老胖臉青一陣紅一陣,要不是實(shí)在找不到別人,又沒本事把夏娃一行人趕走,打死他都不會跟這樣的“高人”打交道!
抱扶羅天天擱外面飄夜不歸宿,原意是嘗試跟附近的鬼族打交道,可惜本地鬼十分排外,她飄了兩天,愣是連個鬼影都沒瞧見。
回來后就發(fā)現(xiàn)長空不在:“那只鳥呢?”
斬樓正在給她的劍鞘做保養(yǎng),頭也沒抬的答道:“被夏娃派出去辦事了。”
抱扶羅:“辦事?辦什么事?”
“是這樣的。”斬樓放下手里的細(xì)布,“你不記得了嗎?剛到建水國的時候,咱們不是碰見過鬼新郎的事?你不覺得跟富知州家的情況很相似么?”
關(guān)于鬼娶親的鬼故事屢見不鮮,但纏足穿嫁衣的鬼新郎可就不多見了,夏娃感覺不像是巧合。
她不僅讓長空去之前待過的城鎮(zhèn)做調(diào)查,還用斬樓武力威脅富知州去翻閱官府卷宗,建水國的人死了這么多,出這么大的事,那總得有個源頭。夏娃不信任言語,只有數(shù)據(jù)不會騙人。
要說這么做最大的問題是什么,那就是富知州懶政多年,官府的案牘庫門一推迎面而來盡是灰塵,在里頭不管干嘛都是種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