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東西當(dāng)然要去主宅,書房作為重中之重豈能不光顧?發(fā)現(xiàn)暗格全憑她過往偷竊經(jīng)驗(yàn)豐富,至于玄冰天草究竟是什么東西她不知道,但一看便知絕非凡品,賊不走空,當(dāng)然要拿走。
因她年幼,姑蘇侖都信了,他忍不住問:“你之前還說自己姓洪,既然出生便被拋棄,姓從何來?”
白空空對答如流:“我被拋棄后,被個乞丐撿了回去,因我當(dāng)時身裹紅襁褓,所以姓洪?!?/p>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鎖銬,眼巴巴道:“我不會什么武功的,這樣被關(guān)著真的好難受,能不能把我放開?。俊?/p>
姑蘇夫人對她的請求充耳不聞,問:“你的輕功是誰教的?”
白空空面露茫然:“我也不知道?!?/p>
姑蘇夫人便厲聲質(zhì)問:“死到臨頭,竟還敢說謊!”
嚇得白空空身子一抖,眼淚差點(diǎn)兒飆出來:“人家真的不知道嘛!教我的人只讓我叫她姨姨……”
到底是個小孩,被姑蘇夫人嚇得只知道哭鬧著要離開,再不然就是求人把自己放了,小孩尖利的哭聲在地牢里直接被放大數(shù)倍,姑蘇夫人叫她哭得腦瓜子嗡嗡響。
她沉默了好一會,忽地問:“教你輕功的女人,是不是個頭很高,額角處有一道十字形傷疤?”
姑蘇侖目露驚訝,白空空抽噎點(diǎn)頭:“嗯?!?/p>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姑蘇夫人神情復(fù)雜地問:“……她人去了哪里,你可知曉?”
白空空委屈搖頭:“不知道?!?/p>
地牢中點(diǎn)的不是燈而是火把,跳躍的火焰令姑蘇夫人的臉變得晦暗不明,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原地站了一會,轉(zhuǎn)身離去,姑蘇侖與姑蘇微緊隨其后。
三人離去時白空空還在哭呢,表面上淚珠不斷,實(shí)際上她心里卻在疑惑姑蘇夫人為何會那樣問她,個頭很高,額角處有一道十字形傷疤……姑蘇夫人說的,正是她姨母的特征。
很快,有仆從過來打開了牢房門,還給白空空解開了手足上的鐐銬,可惜她此時無法施展輕功,否則絕對能夠輕松脫身。
回到主院的姑蘇侖問夫人:“夫人剛才的問話是何意?難道教那孩子輕功的人,是夫人舊識?”
過了好一會姑蘇夫人才開口,看得出她已經(jīng)在盡量斟酌詞句要如何跟丈夫講述了:“若我猜得沒錯,教她輕功的,不是別人,正是江湖上已失蹤許久的不動明王?!?/p>
姑蘇侖震驚道:“次話當(dāng)真?”
“難道我還會騙你?”姑蘇夫人橫他一眼,“那小姑娘用輕功時我便覺得她的身法有些眼熟,細(xì)細(xì)想來,當(dāng)年不動明王叱咤江湖時所使用的輕功,與小姑娘的有五六成像,只是小姑娘的輕功更為精妙。”
姑蘇侖道:“我年輕時曾有幸見過不動明王同人切磋,那一身輕功當(dāng)世罕見,細(xì)細(xì)想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p>
姑蘇微出生之前,不動明王便已銷聲匿跡,沒想到她竟還活著。
姑蘇夫人闖蕩江湖時,曾與不動明王有些交情,她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便將那孩子放了吧,能讓明鏡年傳她功夫,想必本性不壞,日后便讓她留下,你我好生教導(dǎo),免得叫她走上彎路。”
姑蘇侖對夫人言聽計(jì)從,無有不應(yīng),姑蘇微咋舌道:“娘,這不動明王,當(dāng)真有您說的那樣厲害?”
姑蘇夫人道:“她若不厲害,焉能消失二十年,仍舊在江湖上排名山莊可好?我會將你當(dāng)作親生孩子一般照料,你再也不用過孤苦伶仃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