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陶諫只出了一炷香的風頭便戛然而止,如果今兒不是萬壽節(jié),他早拂袖而去了。
“圣上,可不止呢!”劉敬諾笑嘻嘻道。
比起毫不掩飾驕傲的陶瀾,她便顯得活潑許多,當然在納蘭茗眼里,與其說活潑不如說是少根筋,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在帝王面前像只猴子一般上躥下跳的。
“這玻璃用途可大了!待會兒您可以去我們的宮殿瞧瞧,用玻璃做的窗戶又明亮又好看,還有許多旁的物件!”
納蘭茗適時打斷她的話,免得劉敬諾將老底都透露出去:“只是過于珍貴,尋常人家怕是受用不起?!?/p>
那些個不缺錢的,被山河琉璃盤晃花了眼的,登時便想,咱家可不缺錢,恰恰是珍貴,才襯托得起身份呢。
了了從拖車上又抱過一枚小上許多的琉璃盤,琉璃盤里竟雕有花鳥魚蟲,簡直巧奪天工。
她走到陶諫面前將禮物奉上:“多謝二皇兄慷慨解囊,否則也沒有今日之壽禮,小小心意,還請皇兄不要嫌棄?!?/p>
陶諫慌忙起身接過,腦子暈暈乎乎,沒想到自己也有!
他下意識看了眼帝王,怕帝王因自己沾光而不滿,帝王笑道:“你們手足情深,朕很是欣慰?!?/p>
陶諫連忙道:“都是兒臣應(yīng)當做的。”
他見這琉璃盤也很是眼熱,除了帝王旁人都沒有,自己卻獨一份,連帶著對了了產(chǎn)生了那么一點點真誠的兄長之愛,頭腦一熱,竟道:“日后妹妹大可來找哥哥,但凡有能幫之處,哥哥決不推辭!”
了了:“好。”
大話剛說出去,陶諫摸到冰涼涼的琉璃盤,忽地打了個激靈,自己方才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他這個妹妹可是會把人家的客氣話當真的!
再轉(zhuǎn)念一想,與巍鈭一母同胞的其余兄弟都沒有,獨獨自己有,甚至連大公主也沒有,這豈不是將自己架在火上烤?最重要的是……這琉璃盤一收,他哪里還好意思問妹妹要之前她“借”走的銀子?
大公主將一切盡收眼底,拈起帕子擦拭嘴角,借以掩飾笑容。
最先更換玻璃窗的可是她呢,幫巍鈭在工部及民間挑人的也是她,因此理所當然的做了第一個享受的人。
不止如此,由于常年讀書,大公主在視物時難免有些模糊,妹妹還特意為她制作了一副眼鏡,最開始大公主不以為然,結(jié)果戴上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妹妹并沒有說大話,整個世界都清晰了!
以及能夠運用在軍事上的望遠鏡,劉敬諾那小孩嘴上沒個把門,好在納蘭家的小孩機靈,沒叫她抖摟太多。
也許……她應(yīng)該考慮妹妹的提議,而不是將她當作一個小孩來看。
此次萬壽節(jié),巍鈭公主再度名揚天下,比起“轟天雷”與“玻璃”的祥瑞,似乎她更像是真正的天命之子。帝王在登基前,為自己造勢時曾自稱“圣母神皇”,如今看來,莫非當真是天意?
第一批玻璃制品,自然由帝王最先享用,隨后她又賜給了一批近臣,許多人有銀子都花不出去,尤其是見過玻璃窗及一部分玻璃工藝品的人,恨不得馬上便跟著用上。
隨后京中建立了數(shù)座玻璃廠,玻璃制品也逐漸推廣開來,使得帝王頗為空曠的私庫狠狠飽食了一番。
經(jīng)此一事,帝王開始用全新的眼光來看待小女兒,可還沒等到她做好決定,陳姑姑便慌里慌張的跑進來:“圣上,不好了……不好了!”
田太監(jiān)咋咋呼呼的不意外,陳姑姑跟隨她多年,泰山崩于前不改色,怎地如此失態(tài)?
“公主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