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短暫地奇怪了一下下,很快又開始去四處湊熱鬧。
“老嫗”一邊往東章山莊趕,一邊罵罵咧咧:“不會吧不會吧,你應該不會這樣蠢吧?!?/p>
她們可是一同見證過姑蘇微是個什么德性,以及有姑蘇夫人那種愛男如命的婆婆,嫁進去可別想有好日子過。
因此,已經(jīng)找齊了所有藥材的白空空決定摻和一把。
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換上一身大紅嫁衣,又摸出一把小鏡子描眉涂眼,最后端詳半天,覺得很像是一位待嫁的新娘子了,這才施展輕功,準備砸場子去。
此時此刻,良辰吉日,身著紅色喜服的素玉公子姑蘇微頭戴玉冠,正站在大廳之中,周圍盡是前來觀禮的賓客,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相比今日一過,東章山莊的美名又能挽回一些。
姑蘇侖與越人瑾坐在左右上座,姑蘇侖身邊是姑蘇夫人,而越人瑾左手邊屬于韓六娘的位子還空著。
等了好一會兒,韓六娘終于姍姍來遲。
她的臉色有點發(fā)白,越人瑾親自起身來迎,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椅子上坐下。見她臉色不好,還以為是因不舍女兒哭的,便低聲安慰道:“夫人放心,姑蘇賢侄已保證過,此生決無二心,我們的秀秀一定會幸福美滿,兒孫滿堂的?!?/p>
誰知韓六娘并沒有被安慰到,只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都不知道秀秀去了哪里!
那嫁衣還在屋里的桌上擱著呢!這樣大的婚事,若是新娘子沒了,韓六娘都不敢想象夫君的顏面要置于何地,萬一東章山莊因此與夫君起了嫌隙又要如何?此時此刻,她心中真的對女兒產(chǎn)生了怨懟。
這樣好的親事,這樣優(yōu)秀的夫君,這樣的榮華富貴,你偏偏不要,偏偏要逃!
怨懟的同時,韓六娘心里還有些微弱的希望,因為了了曾說過,婚禮她會主動出現(xiàn)。如今吉時未至,韓六娘也只能寄希望于女兒真的言出必行,不會缺席。
姑蘇夫人看出了異樣,可左右人多眼雜,不好去問。
眼見吉時已到,新娘子卻遲遲不見蹤影,喊禮的喜婆汗如雨下之際,不知從哪兒傳來一道厲聲:“越人瑾!你出爾反爾,負心薄幸,今日我便要與你說道說道!”
大廳內(nèi)眾賓客因觀禮都十分安靜,因此這忽然響起的聲音便顯得尤為清晰,更遑論對方說話時還運了內(nèi)力,其聲振聾發(fā)聵,賓客們無一不驚!
待來人現(xiàn)身,大步跨過門檻,眾人才認出來她是誰,禁不住交頭接耳的討論。
“這,這不是那魔教眾人么?”
“是魔教的右護法婆娑女!”
“她怎地會在這兒?”
“聽說她許久之前便對修羅刀越人瑾一見傾心,之后便追著人家跑,原來竟是真的!”
“這兩人難道真有私情?”
來人一身紅裙,露出一雙纏繞著金環(huán)的胳膊,滿身怒氣遮掩不住,正憤恨地盯著上座的越人瑾,“越人瑾!你給我出來!”
比所有人更震驚的是韓六娘,她完全不知道來人是誰,更不知這女子為何要直呼自己丈夫的姓名。而越人瑾看到女子后,恍如夢醒:“阿鯉——”
“你說你不日便歸,我足足等了半年,也不見你回來!”
婆娑女字字泣血,她死死盯著越人瑾,又看向韓六娘,指著韓六娘道:“這便是你失信于我的理由?越人瑾,你食言便食言,何須耍著我玩,哄著我在谷中癡癡等你?你、你可知……”"